“督主若是如此,豈不是會影響那假提督修建通天塔的進度?”猞猁跟在後面,他只是錦衣衛出身,對於大局上來講,那一層面的事情,他是看不透許多東西。
“所以說曹震淳這隔空拍馬屁的功夫有點著急了不過比起其他人,已經很厲害了。”白寧回頭看到身後的猞猁一副皺眉不解的模樣。
便是笑了笑,擺手:“那個假白寧想要修建通天塔,進度上肯定不會慢的,畢竟武朝啊不缺人曹震淳清楚這一點的,這個老滑頭。”
“督主那那黃將軍怎麼辦?”
“怎麼辦”
面具上仰,雙眸望著隨風擺動的柳枝,然後輕微的嘆了一口氣:“活不了的從他中了曹震淳的計策開始,就註定了結局。”
猞猁面帶驚疑,嚥了一口唾沫,”黃將軍是個好人督主可以救他”
那邊,柳枝飄搖裡,身影迴轉,緩緩而行。
“好人這個年頭,好人長不了命。黃信倒是可惜了就算是本督能救他,也是不能救的,朝廷也是需要面子的,若是他不死,朝廷威嚴掃地,到時候,就不知道幾人造反,幾人稱王了。”
上到了這樣的層面話題,後面跟著的人影已經驚住了,白寧見他沒跟上來,面具後面輕笑了一聲:“怎麼是不是和咱家這樣的毒蛇待在一起感到害怕?”
猞猁搖搖頭,“督主也是後面才知道的,事已成定局,猞猁還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
“嗯,這事就談到這裡吧。”白寧繼續朝回走,“那個高全的事辦的怎樣了?人帶來了嗎?”
“卑職已經將他關在那棟房子裡了。”
“讓他多活了十幾天,也算是格外開恩,今晚把他帶上,咱們去府衙見見高忠,順帶周侗的事解決了,老是夾在我和夫人之間,礙眼的很啊。”
說到惜福夫人,猞猁眼前的人就變得不一樣,就連話裡都帶著輕鬆,自然巴不得這位提督大人天天這樣呢,自己這邊幾人也會好過許多。
兩人回去的路上,又聊了一陣,不久之後就碰到了尋來的女子,惜福翹起一根手指,狐疑的望著一前一後回來的倆人,”你們有什麼秘密需要躲在大家談的?”
白寧、猞猁互視一眼,心裡都叫了一聲不好。
不等二人開口解釋,惜福忍不住握起小拳在胸口揚了揚,原地蹦跳了一下,”看來是有的對不對?快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其他人。”
“呃是這樣的。”白寧語氣沉穩,思緒飛快的轉了一下,抬手指了指身邊的猞猁,“這傢伙最近看上了一位姑娘,心裡有話憋著難受,就找我出來商討一個計策,想要這麼去追求對方。”
“啊?!”猞猁睜圓了眼睛,餘光裡見白寧的手指在點動,連忙咬牙點頭認下,“是是這樣的我就是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歡我如果可以的話,倒是想找周師傅幫忙託人說媒”
“真的?”惜福一臉好奇、興奮。
猞猁那張連糾結在一起,隨後又點了點頭。
“猞猁大哥,那嫂子長什麼模樣,好不好看?”
憋屈的身影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圓這個謊言,白寧想了想接過話頭,“大概是大腦袋,小眼睛,四肢細短,胸口一邊大一邊小,走路還一搖一擺的,大概跟平衡不好有關。”
“啊哪有人長這樣的。”
惜福看不見面具後面那張表情,只得看向另一邊的男子,對方臉色漲紅,垂到了胸上,女子醒悟過來,抿了抿嘴,朝白了白寧一眼,輕笑出聲:“看把猞猁大哥欺負的你真是壞透了。”
“我是四大惡人自然很壞的。”
“嗯,我信你才怪!”
彤紅的夕陽裡,河岸邊上,女子朝男子調皮的吐了吐舌尖,笑嘻嘻的朝前跑,隨後跑了一截,停下衝慢慢走著的身影叫嚷。
“快點啊大家都等著你們開飯呢。”
白寧在面具後面笑容洋溢,遠遠的,就像一副夕陽裡的畫卷,在慢慢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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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劃下它最後一點光芒。
夜色漸深,人們大都在這樣的環境裡安然的入眠,然而有人這樣的夜晚裡,甚至接連幾夜之中都不得安寧,多疑起來。
昔日愛慕之人慘死、自己那個不著調的親弟弟高世被殺的訊息接連過來,讓這位身為河南府父母官的老人有一種得罪了什麼上層大人物的錯覺,這些天來,調了許多軍中士卒到了府上拱衛安全,但總是覺得仍舊是不放心的。
屋外,夜風捲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