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跑道上開始儘可能地全速蹬腿,發動機啟動了,腳踏車開始嗡嗡直響,雖然發動機的噪音讓我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但是我能看見他們的臉。跑得夠快了,可以結束試驗,所以我使勁咬塞子——什麼也沒停,發動機甚至更快了,我拼命再咬,沒用。我正以每小時30多英里的速度掠過,難以置信地快,突然三輪車傾斜在空中,整個裝置騰空而起。雖然我繼續又啃又咬,但是發動機繼續轟鳴。我向下張望,看見每個人都抬頭注視我,只有瓊看來沒什麼興致。我在空中搖搖晃晃飛行,幾秒鐘內我掠過機場旁的山毛櫸林。怎麼辦?我在100英尺高的空中,沒人告訴我怎麼駕駛這飛行器。
我用空出來的手伸向發動機,開始扯能摸到的線路。雖然發動機熱得發燙,灼傷了我的手,但是我一根根地猛拽線路,將任何附帶的東西扯開,我必須讓發動機停下來。當經過樹林,在另一塊田地上空時,發動機終於停止轟鳴,安靜下來。我飛轉而下,衝向地面,最後時刻我迎風使機器轉過來,它摔碎在小道上,我躺在田裡,摔得動彈不了。
“我們認為你駕駛得挺好。”我聽見瓊說。
“我沒準備要起飛,”我說,“太恐怖了!”
當我從她頭上飛過,瘋狂地扭著發動機,幾乎快死去時,瓊僅僅在地上震驚於我如此迅速掌握了飛行器的訣竅。第二個星期理查德?埃利斯用同一個飛行器試飛,摔在地上,死掉了。
“我們又收到奈及利亞的一張訂單,”克里斯告訴我,“他們喜歡U…Roy這傢伙。”
克里斯現在是維珍出口部經理。在1977年後幾個月裡,他接到了從奈及利亞發來的數千英鎊的生意。
奈及利亞人喜歡瑞格舞曲。事實上那時在英國唱片公司中,只有克里斯?布萊克威爾小島唱片公司銷售瑞格舞曲。1976年我跟隨克里斯?布萊克威爾的腳步去了牙買加,準備簽下一些瑞格舞樂隊。連續幾天坐在彼得?託什的陽臺上後,我終於同他簽約,他和鮑勃?馬裡,以及叫U…Roy的演奏者一起演唱。彼得?託什在維珍的首張專輯《讓它合法》賣得不錯。但是現在有了新的聲音:牙買加的流行音樂DJ和無線電唱片音樂節目DJ剪掉自己的唱片,在打擊聲的伴奏下反覆吟唱許多押韻的俚語和政治口號,這是打擊樂的早期形式,他們被稱為“祝酒人”。一個喜歡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嬉皮士U…Roy在奈及利亞就很受歡迎,我猜想在牙買加一定有更多的祝酒人,我們應該去那裡壟斷這個市場。
我喜歡在冬天離開倫敦,陽光和長距離的旅行常常讓我對倫敦生活有更清楚的認識。這次我多了兩個理由離開:我想要帶上約翰?若頓,因為他同性手槍、馬爾科姆?麥克拉倫相處得不好;我也希望遇上瓊,她和羅尼要去洛杉磯想最後一次挽救他們的婚姻。約翰?若頓很高興去是因為他喜歡瑞格舞;瓊和我則達成協議,無論如何要在她解決掉婚姻後我們才說話。
最後一刻西蒙突然有事,我和肯一道走了。這樣,1978年開始時,一個朋克搖滾樂手、一個會計和一個革新過的嬉皮士一起飛往牙買加首都金斯頓,簽下了一些瑞格舞樂隊,尋找祝酒人。知道牙買加人不相信書寫的合同,我們帶了一箱子3萬英鎊的現金,還在金斯頓開了家店鋪。不久城裡就傳開有3個外國佬在找樂手,一群群樂隊開始在旅館進進出出。肯拿著箱子坐在床上,約翰和我聽樂隊的磁帶,同他們談天。約翰決定我們應該簽下誰,然後肯開啟箱子取錢。美元在牙買加是硬通貨,那裡正遭禁運,所有的東西必須到黑市上去買。一些樂隊太想給我們留下深刻印象,他們帶來了自己的鼓和吉他,不久我們的房間裡到處都是高大的牙買加塔法裡教教徒,他們戴著大大的絨球帽,還有紅黃綠相間的斑紋。一個高個子歌手屹立在我面前,親切地歌唱著他的精神家園——衣索比亞。
我看見約翰坐在沙發上,隨著音樂輕輕地點頭。很難相信,這個憔悴、消瘦得像電線杆的人曾經尖聲辱罵每個人、朝女王畫像吐痰,激發了一代人的怒火。
經過一個星期,我們簽下了大約20個瑞格舞樂隊,也和“遠方王子一世”和塔帕?祖克等幾個祝酒人達成協議。我試圖說服約翰?若頓繼續呆在性手槍樂隊裡,但是沒有成功,他說樂隊與馬爾科姆?麥克拉倫、以及樂隊內部已經分裂:邪惡西德完全失控,他吸毒,粗暴地對待女友南希;約翰想單飛,他找到兩個樂手,準備組成一支新樂隊叫“限制公眾形象”。我感到很難過,因為我想把性手槍打造成繼滾石樂隊之後下一個經典搖滾樂隊。畢竟,在米克?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