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梁民不斷掃視四周,偶爾眨眼示意,偶爾怒瞪某人。
“皇帝大人,您可能是誤會了,梁校尉平時仗義疏財,對百姓很好。”
“是啊大人,梁校尉的家財都是靠他努力所得,並非貪官。”
兩個店鋪老闆率先開口,不過沒有說出罪責,反而誇起功勞。
劉十九微微皺眉,盯著人群中一個不斷搓手的婦人道。
“大姐,你沒什麼要說的嗎?朕要走了,你們的冤屈可能一輩子也沒人幫你們申了。”
“我,我……我沒有冤屈。”
婦人低著頭,雙手不斷扯動衣角,在糾結了一會後,扭過了頭。
“既然你們都沒有冤屈,也沒辦法證明梁校尉是壞人,那朕可就放了他了。”
“他是壞人,他欺行霸市。”
“梁校尉是為了讓山嶺縣更富裕,何時欺行霸市,你說話要負責。”
“他強搶民女。”
“梁校尉雖然有十幾小妾,但都是正當婚配,請了媒婆的。”
“他隨意侵佔田地。”
“梁校尉佔田地,是為了讓每一戶百姓都能吃飽,如果給你們種,上好的田地都荒廢了。
“他是大貪官,吃空餉,一千城防軍,實際只有二百。”
“屁話,你個沒良心的東西,縣裡財政虧空,校尉是為了節省開支,要不你們都喝西北風去。”
人群中七嘴八舌,好壞皆有。
劉十九聽了一會,冷聲道。
“全都閉嘴。”
“梁民身為校尉,不為民謀福,反而危害一方,立即斬首。”
“大人,你有什麼證據說我為害……”
梁民趴在地上聽著為自己辯駁的手下,認為劉十九沒有證據,一時之間拿他沒辦法。
那麼多的軍隊又拖不起,只能收下銀子,灰溜溜離開。
正自得意,沒想到劉十九直接下令砍頭,頓時嚇得他臉色蒼白。
“朕的眼睛就是證據,為你辯駁的全部衣著華麗,滿面紅光。”
“而控訴你的都是一臉菜色,滿身補丁的百姓,你個小小校尉,如果不貪,哪裡來到十幾萬兩白銀。”
“為害一方,死不足惜,砍!”
噗嗤。
劉十九一刀劈下,梁民身首異處。
看著和當初陳縣令差不多大小的腦袋,劉十九不由暗自感慨。
當初砍了數十刀,現在一刀就砍斷了,這就是進步!
“鐵頭,立刻去抄梁民家,還有剛才替他狡辯的十幾個人也抓起來,全部抄家,家裡抄出解釋不清財務的,全部斬首。”
人群中梁民的同黨立刻嚇得跪在地上,叩頭求饒。
聽著曾經在城內耀武揚威的惡霸們在求饒,山嶺縣百姓才相信梁民真的被砍了。
“燕帝萬歲!”
“燕帝萬歲……”
剛剛糾結的婦人嗚嗚哭泣,跪倒在地,帶頭喊起燕帝萬歲,其餘百姓也緊隨其後,跪地叩頭。
“都起來吧,以後但凡出現貪官惡霸,就去涼州找朕,朕一定會將他們徹底剷除,給你們一個公平,公正的天地。”
“燕帝萬歲……”
劉十九見勸不動,只好帶著魏五去了縣衙。
“魏縣令,你可知道梁民所為?”
魏五一臉慚愧的點了點頭。
“你辦不了他,為何不往上告發?”
“燕帝怎麼知道我沒告,我冒著被滅門的風險告到府城,結果府城是他叔叔當權。”
“我又告到萊蕪郡,郡裡也被他買通。”
“我本想上告京城,可告狀無門不說,就算我拼死告上去,也不一定會贏。”
“就像今日這般,如果您不是帝王,您能拿他如何呢。”
魏五的話讓劉十九陷入沉思,他沒想到南方帝國的官場竟然腐敗到如此程度。
他本以為雲中城的陳縣令只是少數,沒成想竟然成了普遍現象。
而且形成了官官相護的局面。
那最上邊維護這些貪官的又是誰呢?
當今皇帝不知道這些嗎?還是他就是最上邊的受益人。
劉十九想到這些,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鐵頭趕了過來。
“稟告陛下,梁民與他黨羽家公查抄現銀三十萬,銀票二十萬,黃金一萬多兩。”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