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望月街,劉十九一時尋不得馬車,又記不得回去的路,只好找了一家還沒打烊的酒樓,問了路,又重金買了匹酒客的馬。
隨後他便沿街狂奔,引起一陣陣叫罵聲。
幸好怡紅院夠出名,隨便問個男子,都能說的十分清楚,甚至路上哪裡有坑都能說明。
當劉十九騎馬趕到怡紅院時,守在門口的血衣衛全都愣住了,直勾勾的盯著他。
好似要從他身上找出點端倪,證明他和燕王只是長得像,並不是一個人。
劉十九沒空理他們,徑直跑進怡紅院,向四樓奔去。
當他來到樓梯口,看著血三帶人守在那裡,頓感不妙。
血三見到劉十九雙眼微眯,顯然早就知道他跑了出去。
看劉十九走來,血三上前一步,擋在了路中間,拱手道。
“燕王殿下請稍候,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上去。”
一聽太子,劉十九立馬急了,抬手一拳砸向血三面門,血三好似早有準備,微微抬手便死死掐住了他的手腕。
其力道宛如鉗子一般,劉十九幾次用力都沒能掙脫。
“血三,你好大的膽子,你是要打本王嗎?”
血三雙眼淡漠,微微搖頭,冷笑道。
“卑職不敢,卑職不過是在自我保護而已,若有得罪,還望燕王見諒。”
“見你大爺!”
劉十九罵完又是一拳砸了過去,血三嘴角露出一絲不屑,抬手再次扣住劉十九的手腕。
兩隻手全被抓住,劉十九立即施展他的成名絕技,撩陰腿!
可百試不爽的撩陰腿,這次竟然不管用了。
只見血三膝蓋微曲擋住了重要部位,劉十九勢大力沉的一腳踢在了他的膝蓋上,頓時傳來劇痛,疼得直呲牙。
血三見狀勾起嘴角,露出三分不屑三分得意還有大半嘲諷的笑容。
劉十九眯了眯眼,深吸口氣。
“我……呸!”
一口濃痰猶如炮彈一般飛向血三。
血三三歲習武,十歲便在血衣衛打出了名頭,十六歲就打進前十成為了十大統領之一,什麼樣的人沒殺過?什麼樣的招式沒見過?
但他就是萬萬沒想到,堂堂一個王爺撩陰腿已經夠損了,竟然還有吐痰這招!
一口濃痰結結實實的砸在血三臉上,還帶著餘溫。
血三噁心的一把推開劉十九,伸手抓了下來,想要甩開,卻粘在了手上。
就當他要往一邊欄杆上摸時,劉十九再次衝了過來。
血三下意識的想要去抵擋,可是不知何時劉十九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柄造型奇特的匕首,那閃著寒光的刀刃,一看就非凡品。
血三隻好快速後退,躲避起劉十九的劈砍。
其餘血衣衛就要上前幫忙,血三急忙呵止了他們。
他一個人招惹劉十九,萬一以後劉十九得勢,報復的只是他自己,若是帶著血衣衛圍攻劉十九,那日後被追究的就是血衣衛了。
血三在朝多年,深刻體會到這些上位者的博弈,最後犧牲的都是他們這些奴才,誰也料不準未來誰能更勝一籌。
劉十九拼命揮砍,想要儘快上樓,可當血三開始用刀鞘抵擋時,他已經難進寸步。
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劉十九停止了揮砍,大喊道。
“纖竹,纖竹……”
喊了半晌,見沒人應聲,血三笑的也很詭異,劉十九頓時急了,扯著嗓子罵道。
“劉翎,我操你祖宗,你給老子出來,老子幫你立功幫你斂財,你就這般回報老子嗎?”
“劉翎,老子限你三息之內滾出來,不然我現在就回北涼,你們敢殺我,咱們就魚死網破。”
“一!二!三!”
聽著樓上毫無聲息,劉十九的雙眼漸漸冷了下來,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媽的,這是你們逼老子的,那就一起死吧。”
劉十九說罷,將附近的幾盞油燈全部推翻,又點燃火摺子,毫不猶豫的丟向腳下的地毯。
油燈翻滾點燃燈罩,點燃木質的樓梯欄杆,冒起濃煙,地毯也跟著燃了起來。
血三等人看得有些懵了,暗道。
“至於嗎?你個王爺至於如此拼命嗎?”
雖然看著劉十九的態度果決,但血三還是賭他不敢讓火勢一直蔓延,於是他沒有讓血衣衛救火,而是就站在樓梯口,緊緊的盯著劉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