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傷兵被抬走,劉十九又轉頭奔向下一個。
他低頭奔走,目光精準,動作嫻熟,一人救治的速度勝過了三五個軍醫。
雖然都是簡單的包紮止血,但此時卻能救命。
等他搶救完附近的傷兵,跑向遠處時,滿手滿身全是鮮血。
他不顧血染戰袍,不顧隨時可能奪走性命的青石,奔走在城牆上。
簡單的包紮與一句關懷,不僅給予了傷兵活下去的希望,也無聲的鼓舞了全軍計程車氣。
那些慌亂計程車兵,見劉十九這個數十萬軍隊的共主,千萬人敬仰的君王都如此悍不畏死。
想想一貧如洗的自己,要靠救濟糧才能活下去的家人,而救濟糧都是這個不怕死的少年賜予的。
想到這些,西域將士們心中對死亡的恐懼立即化成了羞憤,為了掩飾羞愧,宣洩憤怒,他們全都奮不顧身回到自己的崗位。
哪怕是死,都不好意思在後退半步。
轟轟轟!……
雙方的器械噴吐著巨石,無情的奪走鮮活的生命。
“殺,殺啊……”
數百桶火油與數之不盡的滾木,也僅僅阻擋了球軍一個時辰。
當沖天大火被撲滅大半,球軍將士踩著巨石、滾木與無數戰友的屍體堆積起來的數尺高臺,衝過一波波阻礙,登上了城牆。
馬奎見狀怒吼道。
“高陵,看你的了,別給老子丟人,殺光小球子!”
“殺!”
高陵舉起大環刀,大吼一聲,算是回應,然後回身看向與他同樣頭系紅帶的三千將士,大聲道。
“兄弟們,保家衛國,西域男兒義不容辭。”
“國雖不仁家雖遠,但王爺之恩,卻勝過父母恩,勝過家國情,我們此生都難以償還。”
“現在王爺就在我們身邊,若是讓小球子傷了王爺分毫,我們萬死難辭其咎,我們無顏面對西域父老。”
“兄弟們,你們說該怎麼做?”
“殺!殺!殺!”
三千將士發自肺腑的喊殺聲,壓過了器械的轟鳴,就連衝上城牆的球軍士兵,都為之一顫。
“殺!”
高陵一把撤掉甲冑,光著膀子大吼一聲,率先衝過排排器械,殺向城牆最前沿。
身後三千將士也是有樣學樣,全都光著膀子,舉著大刀,砍殺登上城牆的球軍。
光著膀子拼大刀雖然極不理智,但他們就是要用這種不畏死的精神,告訴球軍,西域將士不是好惹的。
球軍經歷重重阻礙,好不容易爬上城牆,體力已經用去大半。
再加上身材本就矮小,雖然有小盾抵擋,但西域將士卻各個膀大腰圓,而且都是全盛狀態。
大刀掄起來好似不費力氣一般,對著他們的小盾哐哐亂砸,火星四濺。
震的他們手臂發麻,根本無力進攻。
好些剛一上來,還沒等看清城上情況,就被一套連環劈砍,連人帶盾砸下城牆,活活摔死。
球軍將士一波波衝上來,一波波被砍下去,眨眼間城下屍山又加高了三尺有餘。
城上展開了肉搏,球國攻城器械怕傷到自己人,停止了轟砸,馬家軍也減少了傷亡,劉十九暫時退出救治隊伍,登上城門樓,用望遠鏡縱觀全域性。
四處可見的火球,將城下一里內照的如同白晝。
一眼望去,源源不斷的球軍好似沒有盡頭,密密麻麻,數之不盡。
劉十九仔細打量,發現球軍多而不亂,三十人一隊,五人在前,四人舉著藤甲巨盾,一人指揮。
後方十人扛著雲梯,十四人提著刀,舉著小盾,分為兩隊,護衛左右,後方還有一人策應。
隊伍有條不紊,衝擊的速度奇快無比。
當到達城牆附近,一側的刀盾兵立即上前清理路障,然後幫助扛雲梯計程車兵把雲梯掛上城牆。
隨後死死的扶住雲梯,不讓城上的西域士兵將之推倒。
這時另一側的刀盾兵,快速上前,一手舉盾,一手扶梯,攀登的速度猶如平地奔襲。
片刻間就能衝上城牆,當這一隊人上去後,開路那一隊緊隨其後。
若是這一隊的雲梯被破壞,立即會與附近雲梯完好的隊伍合二為一,繼續衝擊著城牆。
這般有條不紊的配合,看得劉十九都不由暗暗咂舌。
“如此默契,不知要經過多少年的訓練才能做到,南風恐怕找不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