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雖然已是深夜,但康德大街的商鋪都還開著門,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一如往常。
只有一間叫大廣商會的鋪子,有些奇怪。
往日這間鋪子早就關了,可今夜不但開著,裡面的人還不少。
外地人不知情,還想進去湊湊熱鬧,可當地富貴之人卻全部躲的遠遠的。
因為這間鋪子做的生意,可不是尋常人敢接觸的。
倒不是裡面的買賣金額大,主要是他們什麼買賣都敢接。
哪怕是殺了人,判了死刑,只要銀子夠,他也能保你活蹦亂跳的走出大牢。
僅此一點,京城又有幾人能夠辦到?可想而知,這鋪子背後的掌櫃權勢該有多大。
此時大廣商會神秘的掌櫃正在裡面坐著,不過臉色不太好看。
只因他等待的人遲遲沒有出現,卻有一波波大腹便便的外地富商,邁著八字步進來,打量一圈,一甩摺扇,滿不在意的喊道。
“掌櫃的,你這店鋪裝飾古樸華貴,有點意思,不知有何寶貝,拿來給大爺瞧瞧。”
慶王黑著臉,冷聲道。
“我這裡有新砍的人頭,你要不要瞧瞧?”
外地富商一愣,故作鎮定笑道。
“呵呵,少年人可真會開玩笑,要真有人頭還不先把你嚇尿褲子。”
慶王翻了個白眼,拿起茶杯便砸了過去。
哐啷一聲,富商大怒,就要喊僕人動手。
就在這時,屏風後衝出十幾個身材壯碩的黑衣人,將富商連同他的僕人一頓胖揍,打出門外。
慶王望著所剩無幾的茶杯,怒道。
“樸管家,你說那人呢?”
見慶王一副要打人的模樣,樸管家顫聲道。
“王爺,那人,那人他說今晚一定來的。”
哐啷!哐啷……
慶王又一連摔碎數個茶杯,指著樸管家,對著聽到暗號跑出來的黑衣人,命令道。
“給本王打,打死為止!”
“王爺,王爺饒命,王爺……”
黑衣人都是王府的侍衛,雖然認識樸管家,但也深知慶王的喜怒無常,只好擼起袖子對著樸管家一頓招呼。
不過下手都極有分寸,看起來被打的慘不忍睹,其實並無內傷。
過了片刻,慶王怒氣稍緩,對著黑衣人擺了擺手,黑衣人見狀立馬住手,再次躲到了屏風後邊。
樸管家拱起身,好不容易跪下,叩頭道。
“謝王爺不殺之恩。”
慶王站起身,快步上前,一腳將樸管家踢翻,罵道。
“廢物,今晚本王要是看不到望月居的地契,就砍了你的腦袋。”
慶王罵完,看向一旁戰戰兢兢的兩個老者,兩人一個是主管京城西街京兆少尹,另一人是他的主薄,是慶王找來登記房契之人。
二人因沒能拿來望月居的房契卷宗,已經被臭罵一頓,此刻見慶王看來更是驚慌。
原本一本卷宗丟失不算什麼大事,查清情況隨便補上一本就是了,誰成想那邊剛丟,這邊慶王就找來了。
“若是本王拿不到望月居的地契,你們兩個……”
慶王剛要大罵,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進來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
男子將斗笠壓的很低,又遮了臉,看不清面容。
慶王看到男子時,男子也發現了慶王,兩人四目相對愣在原地。
慶王率先反應過來,試探性問道。
“你是?”
男子有些侷促,他雖然知道這大廣商會是慶王的,但沒想到慶王竟會親自前來,回過神,強自鎮定道。
“我,我來轉讓望月居,昨日與樸掌櫃說好的。”
慶王一聽面露喜色,忙將樸管家拉起,笑道。
“樸掌管在呢,兄臺裡邊請,我是大廣商會的東家,因為這筆買賣金額巨大,所以由我親自來談。”
一百六十三站在原地,低頭掃視一眼屏風上的陰影,有些遲疑。
他深知慶王表面忠厚沉穩,實則私下裡比太子還要沒人性。
而且屏風後顯然藏了人,若是交易成了,估計很難全身而退,搞不好不僅地契要搭進去,他自己也難活命。
見一百六十三遲遲不動,慶王怕他逃跑,一臉憨厚的笑道。
“哈哈,兄臺的價格我們十分認可,這不我還特地請來了京兆少尹大人前來為我們主持登記,兄臺若是沒有其他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