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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部分

人民黨醫療隊的青年們就真的信以為真了。這些“傻孩子”雖然有過與光復會的衝突,不過他們真的滿腦子都是救人的念頭,完全沒想到他們現在根本就不是在根據地。大家絞盡腦汁的制定手術計劃,主刀醫生甚至還在手術前多休息了幾個小時,以求精神飽滿的投入手術。

意料之中的,兩天的手術裡頭,一百多這種重傷員,有九個人沒能活著下手術檯。剩下的傷員,術後的情形都不太好。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一百多人受傷十幾天,體力都有比較大的消耗。動了手術後,情況自然不可能立杆見影的好轉起來。術後的第一天,又死了五個傷員。

對這些死於手術的傷者心懷愧疚,是這些醫生們共同的心情。“如果我能再注意那條血管一點,如果我能在切口的時候更小心一些。那麼傷員很可能就會活下來。”

如果一個醫生在手術中沒有能夠救過來病人,這位醫生絲毫沒有愧疚,只是認為“我已經做到了最大的努力,這病人的死就是純粹命不好。”這種醫生是不合格的。人民黨自己也絕對不敢把戰士的生命交到這等冷血醫生的手裡頭。所以在培養醫生的時候,這方面的思想教育同樣是跟的上。自要肯勤勤懇懇的學習,研究,醫術總是會不斷進步的。不過若是醫德敗壞了,這醫生基本上就沒救了。

黃正淳作為政委,哪怕這些同志們的“人道主義精神”使得大家更能容忍光復會的無禮,他依舊認為這是件不錯的事情。

在人民黨的會議到達尾聲的時候,光復會的會議則是艱難的進行著。陶成章和光復會的那些幹部們大多數都有共識,攻打南京的時候儘可能有專業的軍隊醫院。敢死之士是現在光復會的真正王牌。既然死都不怕,那說明這些人必須投入到極為接近死亡的戰鬥中去。哪怕是不管軍醫院對士氣的鼓舞作用,僅僅是出於自己的良心,這些作為光復會骨幹的敢死之士們一旦受傷,也要竭盡所能的救治。光復會自己沒有人民黨這樣的軍醫隊伍,他們也在上海拼命尋找醫生。到人民黨醫療隊基本完成了救治工作,準備啟程回安徽的時候,依舊沒能從上海找到肯到杭州來的外科醫生。

陶成章並沒有認識到人民黨與光復會基於深層的矛盾,他在意的是表面上的全面衝突。

在手術前陶成章對光復會幹部嚴令,不管能不能救活,都不許找人民黨醫療隊的麻煩。光復會的幹部們倒也都答應了。前期的外傷治療中沒死人,傷員情況都得到了好轉。可手術中手術後突然間死了十幾個,這些人原本都沒事,是接受手術後才死的,死者的親屬們在巨大的心理落差下當然不能接受了。

醫療隊事先的通告,被理解為推脫責任的理由。其實這年頭也不是沒有醫鬧,大戶人家的病人看病,若是醫生沒治好,大戶人家鬧起來,弄得醫生傾家蕩產並不算稀奇,弄到送命的也不是沒有的。這次杭州戰役裡頭,光復會的幹部們倒也是衝在進攻隊伍前頭,受傷的幹部並不是一個兩個。死者裡頭有六個是幹部,他們在光復會裡頭的親人也是幹部,這些人倒不敢衝進傷兵營對醫療隊下手,不過指著醫療隊破口大罵的事情他們倒是敢幹。

陶成章並不清楚,人民黨的醫療隊其實不在乎這種事情,他們能理解親人戰友不能立刻接受生離死別的心情。“悲傷的五個階段”,否認、生氣、磋商、沮喪到接受。這是外科大夫們普遍要學習的心理方面的知識。

陳克很愛看美劇,雖然沒有任何資料和實證的支援,這些理論卻在西方流行了很長一段時間,陳克也接受這種現實中比較能用來當作指導性的知識。

陶成章最擔心的就是這種指責會導致人民黨醫療隊下次再也不會與光復會合作。雖然陶成章對事情的分析與人民黨的認知大相徑庭,不過其結果倒是有些不謀而合的。

莫道前路無知己九十九新開始

安徽初冬的寒風比江浙更冷些,這是徐錫麟對安徽的感覺。徐錫麟去過很多地方,北方的冬天雖然冷,卻比較乾燥。穿的多些,倒也抵擋得住。江浙的冬天,空氣固然溼潤,溫度要暖和不少。安徽卻兼具了冰冷與潮溼,冷起來真有刺骨的感覺。

從杭州趕到鳳臺縣的時候,徐錫麟沒帶什麼衣服,他也根本想不起這麼多。好在人民黨提供了大衣給這些遠來的客人,總算是抵擋住了寒意。徐錫麟自然不知道,這大衣是陳克模仿鐵路上的棉大衣樣式定製的通用冬季服裝。而鐵路上的大衣本身也是模仿軍大衣做的。加上棉帽,手套,整個人彷彿包裹在棉花包裡一樣,還是很暖和的。

這種在1907年可以稱為“奇裝異服”的保溫衣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