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帶有火光流瀉過來。
有人在裡面!汗水從我的額頭冒出來,心臟也劇烈地狂跳著,就好像要衝破胸腔一樣。我的嘴巴里感覺到極度的乾渴,舌頭好像要粘在上顎一般。
我小心翼翼地準備好火柴,以備必要時隨時可以點燈,然後呼的一聲吹熄燈火。
幸好對方沒有發現到我這邊的燈光,微弱的燈光依然投射在彎角的牆上,明明滅滅的。我謹慎地放輕腳步,用手摸索著潛近那個彎角。
一過彎角,“猿腰掛”洞窟立刻現在跟前,那邊果然有人提著燈籠站著,好像正提高燈籠往洞內打量。
我把背緊靠在牆上,三步、四步、五步,像螃蟹一般橫走,漸漸朝對方逼近。可是當我來到距離對方只有數步之遠的位置時,不由得嘴裡發出驚叫聲。
“典子!”
“啊!”
那人果然是典子。她驀地回過頭來,高高舉起燈籠,環視著黑暗當中。
“辰彌哥?是辰彌哥吧!你在哪裡?”
我從黑暗中跳出來,緊緊抱住典子的肩膀,一股強烈的感動使我心跳加速,整個身體像炭燒一般炙熱。
“典子,典子,你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典子好似撒嬌一樣,緊緊偎在我胸前。
“我是來找辰彌哥的呀!我想,到這裡來或許就可以碰到你,咋天晚上和前天晚上我也都來這裡等你哪!我已經好久好久沒見到辰彌哥了。”
啊,典子的感情多麼單純呀!只為了或許可以見到我的這麼一絲希望,再怎麼漆黑、再怎麼深不見底的洞窟,她都不放在眼裡。一股難以形容的憐愛感充塞在我心頭。
“啊,是嗎?真是對不起,我因為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偷溜出來。”
“沒關係!沒關係!你姐姐生病了,我不會怪你的。再說,今天晚上我已經見到你了,我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
強烈的愛憐之意使我不由得緊緊抱住典子。典子很開心地任我這樣擁抱著她,她的心跳和我的心跳合二為一,在彼此的體內竄動著。
我輕撫典子的頭髮一陣子,隨即驚覺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我輕輕鬆開抱住典子肩膀的手。
“典子。”
“什麼事?”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
聽到我這麼問,典子這才像想起什麼似的,眼裡泛起膽怯的色彩。
“啊,對了!辰彌哥,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哦!剛才我從對面的岔路過來的時候,聽到這邊響起一陣恐怖的慘叫聲。我嚇了一跳,停在岔路上不敢往前走,卻看見一個人連滾帶爬地從我旁邊擦身而過,那是一個個好像猿猴一般嬌小的人,後來那個人就跌跌撞撞地往你們家跑走了。”
她看到的人大概是小竹姑婆。
我喘著氣問道:
“你當時怎麼做?”
“我什麼都沒做,只是呆呆地愣在那邊。不久這邊又響起兩三聲可怕的慘叫聲,聽起來好像在喊救命。我雖然很害怕,不過還是攝手攝腳地到這邊來了。”
對典子的膽量,我只有咋舌驚歎的份。
“那陣慘叫聲後來怎麼樣了?”
“我越走近這邊,慘叫聲就越遠,最後完全聽不到聲音,我想一定是到這個洞穴的很裡面去了。”
啊,有人把大哭大叫的小梅姑婆拉到漆黑且深不見底的洞窟深處去。我實在是太震驚了,膝蓋因而喀喀作響,嘴巴里也因乾渴而使得舌頭粘住了上顎。
黃金遺失了
我重新點亮燈籠,跟典子兩個人再度四處檢視猿腰掛附近。
果然在潮溼的泥地上印了許多紊亂的腳印,地上還有拖拉過的痕跡,一直延續到洞窟的深處。不用說,那一定是小梅姑婆被拖拉的痕跡。
不管對方是何許人,當時小梅姑婆大概就像被老鷹抓住的小麻雀、被猛獸攫住的小兔子一般,一邊發出絕望的叫聲,一邊被拖往漆黑的洞窟深處。想到這般情景,我全身的血就像凍結了一樣。
“典子,那個聲音確實是往洞窟深處消失的嗎?”
“嗯,沒錯,那個聲音好悲慘哦!到現在我還覺得那個聲音仍然在我耳朵裡迴響呢!”
典子好像又想起當時的情景,肩膀不住地顫動著。我舉高燈籠,探查一下洞窟的深處。我們以前未曾到過這個洞窟,不過看起來好像有更長、更復雜的地道從這裡通往深處。
“辰彌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