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水多多少少還帶著陰氣呢,但這池血水卻是什麼氣都沒。
空空蕩蕩的,彷彿是不存在一般,帶著一種虛無縹緲的味道。
發現這點的時候,我跟方時良都有點詫異,但也沒敢多研究,只感覺此地不宜久留,急匆匆的就往前走了。
越過最靠前的這片小樹林,我們便走進了一片極其茂密的樹叢中,也能說是荊棘叢。
高的樹幾乎沒有,但四周都長滿了灌木,不光是影響視線,更是讓我們頭疼得要命。
那些樹枝上長著的荊棘倒鉤還算是小事,最讓人難受的,還是灌木叢裡隨處可見的殘屍,不,準確的說,是死屍的內臟。
心肝脾肺腎,基本上你能想到的這裡都有,而且只有內臟,沒有其他的東西。
時不時的,我一腳踩下去,就陷進了幾乎要爛成泥的內臟裡,方時良的運氣比我還差,最噁心的一次還是他往前走的時候,兩隻腳都踩在了某人的腸子上。
不知名的粘液,還有被雨水淋到稀爛的大便.......
在方時良瞪著眼睛要罵街的瞬間,我眼疾手快,直接撲上去捂住了方時良的嘴。
但就算是這樣,方時良也還是罵了出來,但聲音確實是小了許多。
“**!!這他媽是哪個缺德玩意兒的腸子?!!能不能收好了?!!你他孃的.......”
被我捂住嘴還罵了一會,方時良也沒了脾氣,只是一臉的噁心,看著自己皮鞋上的不可描述物,那種眼神.......都恨不得把自己兩條腿給剁了!
“小點聲。”我咬著牙說:“咱們儘可能的低調點,別打草驚蛇。”
“這他孃的還怎麼低調啊.......”方時良特別委屈的看著我,被我捂住嘴,說話的聲音也悶悶的:“那老東西都給咱們佈下陷阱了,一踩一腳屎,我們還低調個屁啊!”
沒等我再說什麼,方時良掰開我的手,罵罵咧咧的蠱惑著我。
“再這麼下去,那老東西非得蹲在咱們頭上拉屎不可,不就是一個老彪子貨嗎?辦他!”方時良握著手裡的山河劍,拍了拍劍身:“聽,這就是他一會要哭出來的聲音,咱們倆就算打不過,絕對也跑得過。”
方時良說著,語氣也漸漸變得無奈起來。
“能讓咱們選擇跑路,那就說明情況壞到了不能再壞的地步,那幫老前輩肯定全軍覆沒了,咱也就沒必要繼續跟他拼命,跑就行。”
就在方時良說完這番話,我跟他齊刷刷的陷入了沉默時,一個極其輕微的呼吸聲,冷不丁的從我們左前方傳了過來。
那個聲音距離我們很近,所以我們能湊巧聽見那比蚊子叫還細的呼吸聲。
雖然我們頓時就警惕了起來,但很奇怪的,我覺得發出呼吸聲的那人不是敵人.......
那種弱到無聲幾乎要呼不出氣的聲音,不應該是真仙翁發出來的。
別忘了,他可是在這裡大展神威的老大哥,逮誰幹誰,怎麼可能發出這種重傷後才會有的呼吸聲?
更何況要是真仙翁在這裡,他肯定第一時間就撲上來了,就我對他的印象而言,真仙翁絕對不是那種陰嗖嗖躲在後面陰人的主兒。
“自己人?”方時良問我。
我沒吭聲,勾著腰,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很快我就見到了躺在殘屍內臟之中的熟人。
說實話,我沒想到他會傷成這樣,哪怕我想象力再豐富,也想不到.......
“六......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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