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玉棠哇了一聲,驚訝道,“真的?比肅兮還好嗎?”
越清風:“……”
沈七:“不分伯仲,都比你好。”
奚玉棠:“……”
安慰地拍了拍被打擊得瞬間沒戰鬥力的自家妹子,奚玉嵐忍笑,“我妹妹當然也很棒,爹孃以前都誇過,沈大夫逗你呢。”
越清風咳了好幾聲,也笑道,“師兄底子好才能恢復這麼快,你失落什麼?”
……對哦!
奚玉棠瞬間滿血復活。
趕路加動武,奚玉嵐雖說已恢復了行動力,卻還是難免疲憊。被趕著去休息了一日,第二日起床鍛鍊,之後用完早膳,他精神颯爽地走進了奚玉棠的院子,恰好見到正在和奚玉棠聊天的自家師弟。
兩人一見到他,便把人拉來說他們的坑人計劃。奚玉嵐一聽事關自家妹子的寒毒,登時上了心,聽得極認真,很快便和兩人認真商討起來。
一個時辰後,三人會議告一段落,有人來報客至,說是拜訪越家少主,越清風便先走一步去處理,留下奚家兄妹說私房話。
奚玉棠微笑著目送他離去,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袖風一甩關上了門。
坐回原處,兩人先是閒聊了兩句,之後,奚玉棠神情一凜,認真地看向自家兄長。
奚玉嵐挑了挑眉,知道她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了。
“哥,我有個請求。”奚玉棠開口。
雖說已聽過自家妹子喊自己哥哥,但奚玉嵐還是不太適應,每次聽到都忍不住心情激盪,恨不得所有要求都答應她,所有好的東西都擺在她面前。
強忍住到嘴邊的‘我答應你’,他假裝鎮定,“嗯,你說。”
奚玉棠沉默了一下,“是關於藥王谷的事,我想一個人……”
“不行。”奚玉嵐沒聽完便打斷了她。
“……”奚玉棠噎了一下,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你聽我說完,我是說,我一個人進谷,你若是想參與,就還按說好的幫我收尾。但是肅兮……我不想讓他參與進來。”
奚玉嵐沒想到是這樣的走向,登時驚訝,“為何?這件事是肅兮起的頭吧?”
對面人沉默了片刻,“我這樣說,自然有我的原因。你仔細想一下,計劃裡,他是不是要以自己的病為由把沈谷主騙出來?這樣你不覺得……對他不公平?雖然因為沈七的緣故,玄天和藥王谷遲早要對上,但他,或者說越家,沒必要為此與藥王谷交惡吧?那是什麼地方,能輕易得罪麼?就算越清風不在乎,越家呢?如果沈谷主知道真相,會怎麼看他?他和沈谷主可是有交情的。”
奚玉嵐怔了怔,沒有開口。
見他沒有鬆口答應的意思,奚玉棠有些著急,“還有,你有沒有發現他最近咳得厲害了?臨來京城前他已經好多了,前段時日也沒有這麼嚴重,可近日來……我聽著都有些害怕。”
越清風這個人,很多時候你都很難把他當成一個久病沉痾的病人來看待。
他似乎永遠都是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樣,身手也越發好,武山上還能看出有重病在身,有時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可在江南養了三個多月,已經好了許多,奚玉棠幾乎每日都和他在一起,雖然細細想來也能品出不同,但實則正是因為日日相處,反而容易忽略他的身體狀況。
放在從前,奚玉棠並不會在意這些事。可如今她在意了,就不能當做看不見。
她的話,令奚玉嵐微微蹙起了眉,久久沒有答話。好一會,他抬頭,奚玉棠正充滿希冀地睜著大眼睛,滿臉都寫著‘答應我答應我’,看得他原本深沉的表情瞬間破功,好笑地點上她的鼻子,“你這是什麼表情,怕哥哥不答應?”
奚玉棠沒說話。但那副模樣,明顯就在說‘你不答應我就自己去’。
銀髮青年深感頭疼,不知想到什麼,再看她時,目光復雜起來,“你也學會關心他了。”
奚玉棠心虛地別開眼,覺得自己臉頰有點發熱,“我又不是鐵石心腸……”
“肅兮若知你這樣為他著想,不知會多開心。”奚玉嵐感慨,“可是你覺得,我說得動他?你知道他什麼性子,某種程度上,可能比你還倔一些。”
越清風病情加重這一點,妹妹不說,他根本沒察覺到。可既然連她都看了出來,想來肅兮自己心裡也有數。即便如此,他還是提出了強襲藥王谷這個主意,為的是什麼,他不說,大家心裡也清楚。
說到底,為什麼他病情會加重……大約也是因為思慮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