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攔住了謝秋銘,轉移走梅閣,不然梅閣可能會挨更多揍。
梅閣現在心裡想的是,等著,我會跟你清算總賬的,人渣!
☆、昭昭【詭異的浮萍區】
午後的陽光慘白。
街角處慢悠悠開來一輛古老陳舊的電車。它沿著地上的車軌搖搖晃晃吱吱呀呀停靠在了街角路口的刷著綠色油漆的站牌處。
謝冬清提著四四方方的小行李箱,走下電車。
“這裡就是浮萍區?”
電車司機面無表情,直視著前方,沒有理會這個單身乘客的話語。
電車緩緩開走。
謝冬清穿了一身棕褐色的風衣,戴著一頂禮帽,腳步輕盈地穿過街道。
街道上鋪滿了落葉,金黃色的,紅褐色的,秋風吹過,沙沙作響,可街道兩旁卻不見一棵樹。
謝冬清穿著小皮鞋,踩在落葉上,窸窸窣窣,好像秋天在她腳下竊竊私語。
謝冬清看了眼手中的地圖,轉過街角,街角的建築物上掛著一個碩大無比的鐘。
錶盤是猴子的臉,它笑著,嘴巴開口處伸出的鮮紅色舌頭左右擺動著,它的眼珠也跟隨著左右擺動。
謝冬清抬頭看著這個鍾,鐘錶上的分針飛快地靠攏時針,與時針重合,下午一點了。
鍾發出了一陣嘰裡呱啦的慘叫聲,猴子的眼睛猛地一下盯住了謝冬清。
棲在猴子鐘錶兩旁的烏鴉拍拍翅膀飛走了,半空中傳來哇哇的叫聲。
謝冬清抖了一下,心道:大家都說進入浮萍區後,會遇到奇怪的事,現在看來,這個地方真的很奇怪。
謝冬清加快了腳步,匆匆離開這裡。地圖上緊挨著車站的是塊面積不大的墓園,一排排墓地面對著街道,穿著黑色喪服的人桀桀笑著,穿著白色喪服的人跪地哭著。
除了掃墓的人,整個浮萍區,再看不到其他人,墓地那頭,一排商店開著門,亮著燈,裡面卻空無一人。
謝冬清連忙低下頭,快速經過這片墓園。
從猴子鐘錶上飛來的烏鴉,停歇在雪白的墓碑上,暗紅色的眼睛裡,是謝冬清離去的背影。
謝冬清站在一座白色的兩層建築物前。
乾燥的風捲起門口的落葉,也揚起她系在脖子上的暗紅色紗巾,紗巾揚起,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她的眼睛透過暗紅的紗巾看著這個建築。
暗綠色的爬牆虎遮蓋了半個樓,甚至幾乎遮住了掛在建築上的牌子,隱約只能辨出三個字,瘋人院。
謝冬清解下絲巾,放入口袋。
她推開破舊的鐵門,穿過荒蕪的院子,來到建築前按了門鈴,門鈴古老低沉的聲音,在整個建築物中空蕩蕩的飄著。
不久後,一個胖胖的女人開了門,她臉上帶著笑容,熱情詢問道:“是安定大學研究所的謝女士嗎?檔案室我已經打掃好了,就等著你來呢!”
“多謝,因為論文調研急需這些,導師也催得急,打了電話後就來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看了一眼胖女人胸前掛的名牌,上面只寫了李醫生三個字。謝冬清問道:“您怎麼稱呼?”
“叫我李醫生就好。”胖女人引著她進來,關上門說道,“醫院有兩層,樓下這層是前臺,裡面有個值班室,那邊是員工廁所,病人隔離房和檔案室都在二樓。我先帶你去二樓,走吧。”
謝冬清發現,這裡的窗戶都開的很高,很小,陽光透不進來,建築物裡光線陰暗。
胖女人見她打量著高高的小窗子,笑道:“前幾年有專家來考察過,說採光不好,會影響病人的恢復。可是資金不到位,加之我們浮萍區的特殊情況,也就一直拖著沒動了。”
雖感到疑惑,但謝冬清依然禮貌道:“我理解。”
李醫生笑盈盈領著她來到二樓,謝冬清的腳剛放上二樓的地面,就像是碰到了什麼開關,原本安安靜靜的二樓突然炸開了鍋。
面前長長的走廊兩旁傳出各種各樣的聲音,狂躁的嘶吼聲,喃喃不斷的私語聲,悽慘的叫聲,絕望的哭喊聲……
李醫生面不改色,和藹的笑道:“沒事,你不要害怕,他們都這樣。”
謝冬清輕輕點了點頭,定了定心,緊緊跟著李醫生往走廊盡頭的檔案室走去。
李醫生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電擊棒,邊走邊敲著鐵門。
謝冬清看到,關押病人的鐵門沒有鎖孔,兩端通著電。
“這門……是電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