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具閃著冷光,語氣也十分冰冷:“不過,你家眷……”
他哼笑一聲:“謝門主何時成的親,我怎麼不知道?倒是要提醒謝門主,來路不明的人,還是小心為好,可別被灌了哪個邪教的迷魂湯。我倒是好奇了,昨晚剛發生命案,今日你那個家眷就身體不適偏要離開四方城,倒真是巧啊!”
聽他這麼說,謝冬清饒是脾氣再好,再能隱忍,也忍不住在心裡罵娘。
她陰沉著臉,沉聲道:“張盟主三番五次冷嘲熱諷,不知是何用意?!”
她這幾天憋在心裡的委屈無助和悲傷感,混合著憤怒一起爆發,索性一口氣說完:“謝刀門小門小戶,高攀不起各位的除魔大業,謝某告辭!”
她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廳內眾人面面相覷,一起看向張不悔。
張不悔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咬牙道:“這臭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
他坐下來,端起面前的酒杯,狠狠倒入口中。
平陽侯悄聲問道:“這可如何是好?”
張不悔用拇指慢慢擦了嘴角,笑道:“沒關係,我會讓她主動去除魔的。”
他重複道:“主動。”
作者有話要說: 嗯……謝謝各位讀者!(又來)沒啥大事,就是想謝謝你們。
☆、非命【白斗篷】
謝冬清放完話,腿軟腳軟地走回了廂房。一進門就立刻收拾東西,招呼車伕大伯套車出城。
梅閣問她:“你跟那個平陽侯說了你要離開吧?”
謝冬清猛點頭。
點完,她站在梅閣身邊,頓了頓,說道:“那個……你快點收拾,我……態度不太好,失禮了,基本上……算是跟大家吵了一架出來的。”
梅閣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利索地將包裹一卷,打好結,拉起謝冬清往門外走。
直到坐上馬車,謝冬清還是坐立不安的。
梅閣問道:“出什麼事了?”
“我……”謝冬清忐忑道,“我今天剛一進去,他們就讓我當什麼除魔先鋒。對了,張不悔做了正義盟的盟主,昨天我以為會定下連海派的楊掌門,沒想到今早起來,就聽說楊掌門被無情教的人毒死了……不過也跟我沒什麼關係了,我現在就想回家。我覺得我如果再這樣隨波逐流,我會特別累,特別沒意思。衛坤去世了,我卻為了不耽誤望山派的行程,草草將他葬在彭城。當初父母去世,我覺得謝刀門誰都不能得罪,畢竟在江湖中,多一個朋友多條活路,於是只要有人邀我吃酒談天,我就會應邀而去。就跟這個聚義會一樣,我心裡知道,自己去不過就是充個人數,被人邀請,心裡也會有一點點的高興,覺得是別人看得起謝刀門,所以就算是為了面子也一定要去。可到了之後……又未免覺得寂寞,覺得沒有意義。我其實,更想的就是回家,跟幾個小師弟小師妹,還有幾個徒弟一起高高興興地練練刀,平平安安地活著。所以我今天……當著侯爺和四派五門大家的面,直接說了我退出正義盟,不參加他們的除魔計劃。不過說完後,我就有點忐忑,我怕會有人說我不識抬舉……阿伯!咱再快點!”
這是她在這個夢裡,頭一次說這麼多話。
梅閣微笑著看著她,說道:“不急,你當時離開時沒有人攔,現在也不會有,我們慢點走就是了,走得急,馬車晃,容易暈。”
他的平靜讓謝冬清莫名感到了踏實,她傻笑道:“也是。阿伯!那你再慢點!”
車伕笑著問:“當家的,那我到底是快點還是慢點啊?”
“聽梅閣的,咱慢點走!”
回程的路沒走幾天,謝冬清來了葵水。
最初來的那天,謝冬清蒼白著臉蜷在馬車上,坐也疼,站也疼。還不好意思跟梅閣說,可憐兮兮地縮在一角,咬著牙忍。
起初,梅閣見她總讓停車,往路邊野地裡鑽,以為她是因為路上伙食不好,吃壞了肚子。
於是他很體貼的跟她說:“不然我們找家客棧休息幾天,我去給你找個郎中開個方子?不著急的,我們不趕時間,這是回家,慢慢走就是了。”
謝冬清疼得渾身是汗,有氣無力地笑:“你……不知道就不要瞎操心了,沒事,不用喝藥,忍忍就過去了。”
梅閣愣了一會兒,明白了。
他看向謝冬清的眼神瞬間柔軟了起來。
兩個人對望了好半晌,梅閣默默坐過去,把她圈進了懷裡。
“這樣暖和一點,你手都是涼的。”他翻出那件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