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獨行了了心願,遂將寶典藏於右靴筒內側,笑道:“不藏妥,總易被搶;現今世上如若爾等不貪者少了。”
錢英豪笑道:“我輩中人不幹此事。”
葛獨行道:“我可沒看錯人。”終滿意告別而去。
錢英豪未再相送,其實以他武功,此時行搶,葛獨行必定難抵擋,寶典隨時可到手,然他卻未行動,只顧邪笑不斷,暗道:“我是愛極,只是不能出手而已。”心想若出手,星天來豈非恨死自己,倒不如讓另一妖魔收拾,來得乾淨俐落。
他並未離開,靜靜等在那裡,果然半晌不到,陰陽老怪快速掠追而至,他全身通紅,連外袍皆未穿,原是趁星天來回“長生胎鼎”未注意之際,立即趕來完成任務。
他並未發現錢英豪,直往山下掠追,終於紫杉林中戲下葛獨行,虐笑道:“又見面了!”
葛獨行頓感驚愕,卻未意外,道:“你還是瞞著星天來想殺我這眼中釘。”
陰陽老怪冷道:“交出日月儀,饒你不死!”
葛獨行道:“已丟至九陰澗,自個去找!”暗道好險,寶鏡即埋在附近,只差不及三百丈,要是挖取中,豈非被逮個正著。
陰陽老怪怒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葛獨行冷道:“你有何不敢。”
陰陽老怪怒喝。猛地一掌劈去,勁風若刀,打得葛獨行狂吐鮮血,倒栽三丈,跌個昏沉。
陰陽老怪厲道:“再不說出,取你人頭!”
葛獨行冷道:“在九陰澗底!”
陰陽老怪哇哇大叫,“攝力成形”先天強功頓展,追得葛獨行逆血倒流,身脹如珠,幾飲暴裂。
葛獨行已決一死,強抗不說。
陰陽老怪再攝腦門,葛獨行仍是頑抗,陰陽老怪無計可施,厲道:“去死吧!失去的,星天來會替我找回。”閃電魔指暴打出去,五道電蛇直竄葛獨行胸前要穴,盡是貫穿射入,葛獨行悶呃倒地,血流如注。如若往昔他或可一戰,然受及方虛默暗算而走火入魔下,功力早衰,只能任人宰割。
陰陽老怪掠近,直搜葛獨行身上。他乃在搜寶鏡,抓得瓶瓶罐罐,卻無寶鏡,哇哇大叫:“當真不在你身上!”
葛獨行已奄奄一息,無法回答,鬼域突地傳出星天來喚聲:“陰羅你敢殺人麼?”
陰陽老怪暗驚,趕忙抽出五支銀針刺入葛獨行頭頂,方以“五鬼定魂針”想定住葛獨行魂魄,如此縱使葛獨行死後魂魄,星天來亦攝之不著。冷笑道:“算你倒楣,回去投胎吧!”快速掠去,遠遠喊著:“我哪敢殺他,只是逛逛罷了。”
葛獨行幾成死人,唯一生機乃身軀仍抽,但只要鮮血流盡,必將死亡。他仍想掙扎活命,卻是百般困難。
忽見人影一閃,錢英豪已現身,葛獨行掙扎說道:“可否替我止血……”
錢英豪說道:“恐怕不成了,老怪武功廳壽,中人無教,我又不敢待罪他……”
葛獨行道:“幫個忙……”
錢英豪道:“要我一刀殺了你,以解決生不如死之痛?不行,我心存仁慈,不敢殺人,何況還怕星天來誤會呢!”蹲身下去,抓向葛獨行右腿,準備盜取“還胎寶典”。
葛獨行詫道:“你!”
錢英豪道:“反正你死了,寶典豈非失傳,讓予我便是,唉呀!塞得真緊。”亟欲扯破行僧靴。
葛獨行這才明白,原來此人才是人奸大惡之人,心智之深沉簡直比陰陽老怪更可怖,突地哈哈大笑:“老夫以為已識好壞之人,誰知仍上你當,天來啊!你要看清此人。”不甘且怒中,突生一股勁。用左手抓同被老怪搜丟地面之一青瓶,猛砸自己右靴。青靴破裂,竟然發出茲茲聲響,行僧靴立即腐蝕,他存心毀去寶典,以免落人奸人之手,危害人問。
錢英豪見狀大駭:“你這件啥?毀損天物,將遭天譴啊!”見知是腐蝕毒水,不敢手沾,抓出匕首,硬是將長靴劃化開。其動作粗急,傷得腿肚,又滲鮮血。靴落典稱,錢英豪趕忙撒尿,沖掉毒水,寶典始未再腐蝕,然卻破了數洞。
葛獨行暗道好險,錢英豪邪喝:“都是你,想毀掉麼?”翻開數頁,幸好滲透未深,且有手抄本可比對。終滿意道:“天不從你願,去吧!”偷偷一掌按向葛獨行頭頂銀針,又迫進數寸,葛獨行呃呢立即昏倒。錢英豪揚長而去,抓著秘本,不嫌尿味,撫得可以。
星天來呼喚聲不斷傳來,葛獨行始終不醒,鮮血仍往外滲。
直到錢英豪已走遠,四處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