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麼?”她說:“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特別羨慕你,因為你不僅高貴,大方,而且全是上下都充滿了味道,充滿了學問的氣息,你使我自慚形愧。如果說一定有白天鵝和醜小鴨,你就是那隻名符其實的白天鵝,而我就是那隻名符其實的醜小鴨,無論我穿上什麼外衣,都成不了天鵝。”
她皺了皺眉,眼珠轉了轉,忽然飄忽地笑了一下:“不,我不是醜小鴨,我是蒲公英,漫山遍野都是的那種蒲公英,卑賤,庸俗,醜陋,”她轉起了身子,表情迷離地撅起嘴,做吹起狀,“只要風輕輕一吹,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可以飛到任何一個人的懷抱,”
她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蒲公英可以飛到任何人的懷抱,一點朱唇萬人嘗,一雙玉臂千人枕。”她眼神更迷離了,更眩幻了,她帶著滿臉的笑容轉到了永逸的面前。
永逸臉色蒼白地瞪著她。
亞馨看著他目光閃爍地笑:“至於你,我沒什麼好說的了,因為,你就是一個影子,一個抓不住握不住的影子。”她呵呵笑著,轉身向樓梯的地方搖搖晃晃地走過去。
走到樓梯口的地方,她的身子停了下來。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回頭看著那三個人虛弱的一笑:“我忘了告訴你們了,”她說:“我現在不是蒲公英了,我現在就是一個□,一個不折不扣,人盡可夫的□。”然後,她掩嘴輕笑著歪歪扭扭地上了樓梯。
葉太太攪緊了眉毛,瞪著亞馨的背影,氣得臉色煞白,腳下跺了跺,嘴裡罵了一句:“這是什麼女人?紹輝怎麼娶了這麼一個女人回家?”
紫琪也張大了眼睛,看著那個背影,她慢慢轉頭看著永逸,她皺起眉頭,一臉困惑地問:“她為什麼說你是個影子?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知道?”永逸眉頭緊鎖,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往樓梯就走。
天矇矇亮的時候,永逸就醒了,確切點說,他根本就沒有怎麼睡著。經亞馨這麼一折騰,這房子裡似乎所有的人都睡得不妥。他躺在床上,一直躺著,一動不敢動,大氣不敢出。他知道紫琪也沒有睡,儘管她鼻息均勻,呼吸平靜,始終沒有動一下,但是,永逸有感覺,她是醒著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永逸開始覺得他和紫琪兩個人就像兩隻躲在暗處的生物,全身的每個觸角都張著,卻輕易不敢露頭,躲在暗處揣摩著對方的心裡,等待著對方的破綻。
破綻?永逸自己都覺得他現在全身都是破綻,那一身是水狼狽回來的亞馨令他震動而驚痛,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錐子一樣地從他胸口扎過去,她的笑容,她那搖搖晃晃的腳步,她那蒼白的臉色,都讓他心痛如絞。
天,永逸知道自己一定洩露了什麼,因為他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再也無法裝得道貌岸然。他有一個預感,她一定發生了什麼,她的反應太不正常。是被侵犯了?還是被騙了?他設想了無數個可能又推翻了無數個可能,他想的頭都爆了。
☆、違揹人倫的事你最好別做
終於,看見那滿屋子的黑暗被那灰濛濛的光線擊退,終於,等到那黎明的曙光充滿了整間屋子,他竭力裝作剛從夢中醒來的樣子從床上翻身而起。
旁邊那一直未動的紫琪突然毫不拖泥帶水地也坐了起來,她眼神清醒,表情諱莫如深地看著永逸,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怎麼起的這麼早?還是昨夜一直沒睡?”
永逸一怔,看向紫琪,他幾乎可以肯定她一直是清醒的,他從她的眼神中看見了那份慧黠和城府。他的心口驀然一震,他相信自己的臉一定變色了。他掩飾地下了床,他就往衛生間走,邊走邊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睡覺的時候最忌諱被人打攪,想要再睡著哪那麼容易?”
紫琪輕哼了一聲,笑容從眼角跳到了唇邊。她沒再說話,將被子(www。kanshuba。org)看書吧好,聽到衛生間的門響,永逸從裡面出來了。
她用眼角的餘光瞄著他,看他脫掉睡衣,從衣櫥裡開始找衣服,然後,有條不紊地換上。她收回眼光,垂著眼瞼,疊著手中的被子,嘴裡裝作不經意地問:“你說亞馨怎麼會說你是個影子呢?什麼握不住,抓不住?”
永逸頭都沒抬,他扣著他那件T恤的扣子,“我怎麼知道?喝醉酒的人說話,誰知道她們在說什麼?”紫琪說:“可是,我倒不覺得她說的是酒話,我看她很清醒的麼!”永逸突然來氣了,他沒好聲地回了一句:“話是她說的,你要是想不明白,你就去問問她什麼意思?”
紫琪詫異地撩起眼皮,“怎麼一大早就生這麼大的火氣?”永逸沒應聲,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