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容墨玉的神情有些灰白，好看的眉頭皺起。

百里芷盛滿笑意的眸光，微微的朝窗戶的方向看去。

那裡池水墨一襲白衣，立在翠綠的盆景旁，正看著他，澄澈的眸光盈盈的波動，好似有一江春水從眸中瀉出般，宛若秀麗的畫卷一般，美輪美奐。

“裡芷，剛剛答應我跟我回北洋國，她想做太子妃……”池水墨緋紅的嘴唇輕輕的啟動。

百里芷看著池水墨，有些害羞的點頭：“哥哥，好不好？太子說，北洋國那裡有好多好玩的東西，靠著海邊，可以每天去撿貝殼，還可以下海游泳，然後還可以潛水，去抓好多好多可愛的小魚……然後到了晚上在海灘燒烤，別提有多美了……”：

百里芷興奮的說著。

而容墨玉的臉色則越來越淡，越來越白，手頹然的從百里芷的身上鬆開，看著視窗的池水墨：“百里芷不是我的妹妹……”

“這個選擇是你自己選的……”池水墨直視著容墨玉的眼睛，不卑不亢，不淡不濃。

他知道容墨玉接下來要說什麼，所以他早已將那句話放在了嘴上。

容墨玉的神情一下變得灰白。

是的，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想反悔都是那麼的無力……

“哥哥，你放心，我不會現在離開你的，太子說，等春暖花開的時候再待我回去，那個時候正是北洋國一年一度的捕魚節，可好玩了，還特別的熱鬧。”百里芷繼續興奮的說著。

“裡芷，你和他才認識多久？”容墨玉轉過頭看著笑靨如花的百里芷。

百里芷卻歪過頭去：“不是啊，我很早就認識太子了啊？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覺得我和他認識很久了……”

容墨玉的眉頭皺起，又將頭轉向池水墨：“為什麼會這樣？”

“我說過，她會遺忘一些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她不會遺忘。”池水墨聲音極淡的回答道。

“那她為什麼記不起我了？”容墨玉不甘心。

池水墨看了一眼百里芷：“裡芷，你不是做了梅花糕給你哥哥吃嗎？你去拿來吧。”

“好……”百里芷十分溫柔的說。

推門便走了出去。

“她若是記起來，你認為她會認你嗎？她對你心灰意冷，你將她的孩子打掉，你以為她不會恨你嗎？與其讓她恨著你，你倒不如讓她記不清你好。”池水墨故意支開百里芷說的這一番話。

“我可以解釋，我做的那一切純粹是因為……”容墨玉已經說不下去了。

失去他們的孩子，他何嘗不痛……何嘗不難受。

但是他沒有辦法，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這些。

“你殺了她的孩子，她永遠不會原諒你，你在怎麼解釋都是無用，她對你的恨意不會消減半分。”池水墨繼續說著，身子倚在紅木的雕欄上。

“你說過她離不開我的。”容墨玉想起池水墨當初勸他的時候說的。

“但是你也說過，你讓我帶走她的……還記得你當初所做的選擇嗎？”池水墨的唇角有著冷厲之色。

“當初是因為我以為她是我妹妹的緣故。”容墨玉辯解著，他現在好慌亂。

“如果不是有這個緣故，你還需要什麼選擇嗎？我在那錦囊中寫的是清清楚楚，你不會要反悔吧？”池水墨的表情一直都很淡。

容墨玉的眸光有些陰冷，瑟瑟的似在顫抖著：“是，是這樣，這個選擇是我選的，那我就要付出該有的代價……”

話說的是那麼的艱難，每說一個字就好似有一把鋒利的刀鋒在割著他的血脈。

一點兒一點兒，直到血流盡，淚始幹。

“墨玉，你說過我們不會在戰場上相見，我希望你也能遵守這句承諾。”池水墨站直了身子，婆娑的光影落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投射出他的影子。

“你是怕我有一日會為了百里芷而去攻打北洋國？”容墨玉掀起他的唇角，有一似冷意從中洩出。

“那你願意讓她走嗎？”池水墨問道。

容墨玉再一次沉默，像是在做著艱難的決定……

“她有一天會不會想起我？”容墨玉的眸中有著似渴望。

“不會……”池水墨堅決的說。

容墨玉慘絕的笑容如曼陀羅花，在乾涸的地面慢慢妖豔的盛開：“那好，我便只當她是我妹妹。”

“哥……梅花糕做好了。”百里芷走進來，手中端著一個瓷花盤，上面放著玫紅色的糕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