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毒的聲音從景空口中響起,讓戰局上的氣氛更加詭異。
那個名叫牟天賜的異瞳男子並未吭聲,雙眼平靜的掠過了景空,連看他的慾望都沒有,而是直接望向那擋在狼騎手身前的人。
牟天賜並未去觀看武神塔之決的最後一場,所以他不認識眼前的少年,可是其他攬月閣的弟子卻認識,不由有些心頭犯怵,壓底了聲音對牟天賜說道:“師兄,此人名叫白陽,乃是南荒玄劍宗的一名弟子,實力很強,在與忌無痕的戰鬥中突破了境界,現在已經是地元境的強者了。如果我們跟他生衝突,很可能會得不償失。”
進入武神塔中,雖然要搶奪其他人身上的金牌,獲得那珍貴的積分一層一層向上前進,可是如果對手的實力太過強大,強大到過了他們的預想,那麼他們就得思考思考,這場戰鬥是否還有必要進行下去。
牟天賜盯著白陽看了片刻,朗聲說道:“得聞你戰時破境,自然而然,想來根基深厚,遠常人。”
白陽表情不變,伸手將那名狼騎手拉了起來,道:“叫你的族人們退開。”
這名狼騎手錶情有些錯愕,但本能的直覺告訴他,必須要聽眼前在個少年的話。
於是他便快步跑開,帶著附近那些狼騎手向村莊位置退去。
包括那名守護在竹遠遠身邊的中年狼騎手,還有那頭驍勇善戰的雪白巨狼。
妖獸的感覺往往要比人類更加敏銳,那頭雪白色的巨狼顯然是境界與血統都十分不俗的妖獸。它在離開之前,深深看了白陽一眼,有些疑惑的意味。
因為它感覺到,這個少年比起先前在荒原相見時的氣息危險了不少。
確認狼騎手們都退開以後,白陽看了看那些黑袍人,眼神沒有之前那麼客氣,但警告之意仍然很足。
那些黑袍人只是猶豫了一瞬,便也向後退去,打算觀望這場可能會生的戰鬥。
牟天賜對白陽這種無視感覺十分新奇,他沒有火,而是表現的很平靜,語氣淡了幾分,道:“恰好,我的根基也算是深厚,而且也於數月之前,自然而然破境,成為地元之境。”
“所以,我比你先破境數月,修為應是領先你幾分。”
牟天賜平視著白陽,說話間,有風在兩人面前吹過,吹開了一層細細的黃沙。
白陽微微一笑:“若是要戰,你有優勢。”
“我這個人很講求公平。”牟天賜淡淡道:“我只出十招,你擋得住,便是救了所有人的性命。如果擋不住。”
牟天賜頓了頓,異瞳逆轉,瞳孔變成了極為詭異的紫色,齒間有冷意流出:“你也會賠命在此。”
白陽仔細思考了一下,說道:“沒什麼不妥,很公平。”
然後他向前一步,極為仔細的扯了扯袍袖,露出手腕,握住拳頭,微笑望向牟天賜:“那我便在此請招了。”
轟!
牟天賜一言不,人已經消失,而在他方才站的位置,居然炸出了一個不斷下陷的沙坑。
下一個瞬間,他出現在半空中,拳鋒間流淌著極為沉靜的意。
不同於花別情的死意,這是一種空寂,虛無,甚至充滿了孤獨的意。
王霸之意。
轟!
又是一聲巨響,牟天賜的拳已經到了白陽面前,白陽伸手去擋,萬鈞巨力透過手掌的交接處,寸寸如刀般刮向手臂,掃過肩膀,穿透全身,最後貫穿到腳下的大地。
那一片沙地中,已經細微至極的沙礫,漸漸碎成了肉眼難以分辨的塵灰,鬆軟到極致,而那震盪的力量也讓人難以落足,一直傳到了百丈之外方才有所停歇。
白陽還站著,牟天賜倒懸在空中,也算是站著。
他們二人誰都沒有倒下,雖然白陽被動承受一招,卻也並未露出任何的敗相。
短暫的沉默過後,白陽腳下的沙塵開始劇烈翻滾,如同被風吹皺的海面,隨即便像是煮沸的水,波浪滔天!
不好!
竹遠遠看到這一幕,蒼白的小臉更是難看了幾分,嘴角溢位鮮血,急聲道:“快開啟防禦符文,所有人都躲進村內!”
面對那幾乎掀起數十丈高的塵沙巨浪,沒有人懷疑竹遠遠的命令,甚至連一聲質疑都沒有,所有人都湧入村莊,然後憑著那些青石上雕刻著的防禦符文來抵抗這一切。
幾秒後,沙浪重重砸在了村莊頂端的那一片防護光芒上,幾乎將那脆弱的防禦之陣給擊碎。
雖然沒有沙礫進入村莊,可是望著那片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