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幽捏著手中那顆黑色丹藥,臉上露出一絲掙扎的表情,最後咬了咬牙,便將那【魔心丹】送入口中。
一股極其苦澀的滋味,在嘴裡慢慢瀰漫開來,化成冰冷的藥力,在身體之中肆意衝撞,白寒幽的臉上瞬間呈現了一種死氣騰騰的顏色,連哼都沒哼一聲,便是坐倒在地,整個身體都因為巨大的痛苦而微微顫抖。
看了眼已經說不出話的白寒幽,白龍象似乎滿意般的點了點頭,那張冷峻的臉龐也罕見一緩,輕聲道:“這種痛苦並不會持續太久,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很快就會離開這裡了。”
白寒幽抬起眸子,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她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能吐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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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市。
屬於陳家的一間店鋪之中,陳貪狼翹著二郎腿,手裡捧著一壺價值不菲的靈果酒一口一口品嚐著,在他身邊,這間店鋪的掌櫃頗有種卑躬屈膝的味道,而且言行之間顯得特別謹小慎微,看樣子是十分害怕陳貪狼。
這位整個陳家上下都恨不得讓他趕快去死的青年,最近在陳家中的地位卻也是水漲船高,甚至隱隱已經要與族中一些長老平齊。
畢竟他是那位閉關的老爺子親口提出來平息陳家動亂的人選,所以即便是陳家的家主,也得在某些方面給他大放特權。
“那個丫頭還是不肯說話麼?”陳貪狼美美的喝了口果子酒,然後笑問道。
站在一邊的掌櫃點了點頭,“她的嘴巴很硬,不過我們也有一些手段沒有用。”
“呵呵,對付一個小丫頭,還不必要用那些不光彩的手段。只要隨隨便便餓她幾頓,困在那裡,她就什麼都肯說了。”
將手裡的酒壺放下,陳貪狼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冷笑道:“不過,那個傢伙倒是按捺得住啊。他難道還以為自己的身份隱藏得萬無一失麼?”
那名掌櫃也跟著笑道:“最近白家生的幾件大事,全都與那個白陽有關。我們在燕返山內尋找線索的人也有八分確定,當時殺了陳家上下幾十人的傢伙,就是他沒錯。”
“嘖。”
陳貪狼從牙縫裡擠出了一抹冷笑,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玩味,緩緩道:“既然他這麼沉得住氣,那就放出訊息,把我們在離淵城內的幾個魚餌給暴露了吧。”
那掌櫃眉毛一跳,頗有些為難道:“要培養那些魚餌的代價很高,為了這小子暴露,恐怕還不值得吧?”
“值不值得,我心中自有定奪。”陳貪狼咧開嘴,露出一口詭異的白牙,有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森寒氣息:“一點點魚餌罷了,如果能夠釣到這一尾魚,他的血肉,我要絲毫不剩的吞噬乾淨。”
望著那張頗為殘忍的臉龐,店鋪掌櫃渾身微顫,卻是連吭聲的勇氣都沒有。
而等到他將一些訊息按照陳貪狼的意思散播出去之後,白陽卻早已經換上一身黑色斗篷,猶如鬼魅般來到了離淵城最為混亂的地方。
這裡是離淵城極北邊最大的,也是最不受幾大家族管制的地方。這裡有不少幫會以及傭兵,基本都是些殺人不眨眼,整天都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兇狠角色,離淵城中不少後起家族的族長,便是出身於這個地方。
白陽踏入街道,無視了某些拐角深處傳來的痛哼聲,以及許多人瘋狂的嘶吼,直接便奔著他早先查明是屬於陳家的一個幫會總部走去。
在這裡,白陽這身穿著其實並不算多麼扎眼,因為除了那些本身就屬於這片混亂中的人,那些代表著大家族耳目的人,卻都要改頭換面一番,才會來到這裡。
所以白陽這種身披著黑色斗篷的裝束,實際上也不算是什麼古怪的行為。
一路之上,倒也有些不開眼的人想要攔住他,卻在靠近他身邊一丈的時候感覺到了冰涼刺骨的殺意,以及那落在地面之時,隱隱都讓地面震顫的腳步,頓時就嚇跑了許多想不開的傭兵。
“小子,你這一手氣勢外放,使的可不算多麼成熟啊。”主宰邊咂嘴邊嘲諷白陽這種將自身殺氣全部外放,用以威懾敵人的行為比較鄙夷。不過他也知道,那個名叫白伊伊的女孩,對於他來說應該很重要,所以這種時候,主宰並沒有太過囉唆,淡淡道:“你要去找麻煩的地方,除了一名罡氣十段的算得上高手,剩下的便都是些雜魚。隨隨便便就能夠處理掉。”
點了點頭,白陽並沒有說話,而是抬起了頭,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幫會的總部,籠罩在斗篷之下的臉龐,嘴角噙著一抹殘忍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