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進入她骨內,因此,也就未加抗拒。
那暖在她骨內遊走了一週後,那人眉頭又是一皺,望了望陳鋒,發出一聲冷笑道:“那點你穴道的人很下流!”話聲中,七巧玉女葉萍只覺那人渡入骨內的真力,猛然加強,直衝她被制穴道。
七巧玉女葉萍受力之後,深知那人所探內力衝穴之法,極為危險,只要他內力連用稍有失閃,便是兩傷之局,過重與過輕,都非所宜。
要拿捏得恰到好處,不僅是功力深厚的問題,主要還是對醫道方面有極深的修養,才能攀重若輕,手到病除。
這也就是普通人不敢當試,只能採用由外向內的解穴手法的原因。
七巧玉女葉萍心中一凜,那人所發內力,已輕輕向她被制穴道上一拳,恰到好處地一衝而運,她只覺全身一暢,禁制立解。
七巧玉女葉萍一驚一喜,人反而愣住了。
那人鬆開七巧玉女葉萍的玉腕,忽然問道:“你們兩人真是兄妹?”
七巧玉女葉萍微一猶豫,陳鋒已介面道:“是的。”七巧玉女葉萍因見陳鋒已答了話,不便說相反的話,只好點了一點頭。
那人見他們兩人異口同聲都承認是兄妹,心中難有所疑,也不便再問,輕嘆一聲,道:
“在下因有要事,路經此地,不能多所羈留,不知兩位還有沒有別的困難?”
陳鋒搶口接道:“大俠所賜良多,些許困難,也不敢再勞大俠,愚兄妹自認尚能渡過,大俠之恩……”
那人一揮手道:“不足掛齒,在下先走了!”話落人起,一閃而逝。
功逼聚目力,施展夜視之能,仔細打量那人。
只見那人身穿天藍長衫,頭戴方中,腰束一條紫色線帶。
一身文士裝扮,只是那條腰帶有些不倫不類。
她心中不免一動、但一時又想不起那腰帶所給她的暗示那人已破空而去,七巧玉女葉萍猶自蹙眉而思。
陳鋒臉上神色一連變化了好幾次,想必心中也正在轉著各種念頭。
兩個各懷心事的沉靜了片刻,陳鋒臉上又恢復了正常,先望了七巧玉女葉萍一眼,叫道:“萍妹!萍妹!……”七巧玉女葉萍回過神來,先向陳鋒身上望去,只見他幾乎成了一個血人,忍不住關切地問道:“大哥,你傷得很重?”
陳鋒苦笑一聲,道:“我沒有什麼,倒是呂老丈卻為了接應小兄,只怕活不成了,我這身上的血,多半還是他的哩!”
七巧玉女葉萍一震,道:“他人呢?”陳鋒一怔,道:“咦,我把他背來的……”
七巧玉女葉萍身形一起,飄了出去道:“我們找找他。”
陳鋒也飄身而起,循來路找了回去。
兩人找出不過十來丈,便發現呂老太倒死在一叢荊棘之內。
想必是陳鋒揹他逃到此處,自己力盡,糊里糊塗把他拋在此處,自己奔不出多遠,接著也昏倒了。
七巧玉女葉萍因呂老丈最後和她談的話,使她對他有了另一種認識,因此也產生了一種友情。她乃是極富感情之人,不免為他流下了兩行清淚,道:“大哥,呂老丈為了我們犧牲性命,我們豈能任他暴死荒野,怎樣想個辦法,把他埋葬了才是。”陳鋒心中十二萬分不願意,可是也沒有辦法,只好裝出一副心誠意肯的神態,連連點頭道:“賢妹說的是,我們理當如此。”
於是,他走過,把呂老丈抱了起來。
這時,東方已現出一道曙光,夜盡天明瞭。
七巧玉女葉萍秀目轉動,指著一個小山洞道:“大哥,你看那邊有一座小山洞,我們先把呂老丈的遺體暫時停放在那山洞中,改日再好好替他老人家修一座墳墓,好不好?”
陳鋒百依百順地道:“萍妹認為該這樣辦,小兄無不同意。”於是,陳鋒把呂老頭的屍體放入那小洞之內,七巧玉女葉萍又忍不見呂老頭滿身血汙,又去弄了些山泉,用衣襟沾著替他揩去臉上血汙,這才找來些大石頭,封住山洞,安置了呂老頭的遺體。
這時,天色已經大亮,打量山形地勢,只見四周重山峻嶺,斷壁峭巖,綿連不絕,一望無盡。
七巧玉女葉萍沉聲一嘆:“大哥,我們走吧!”
陳鋒有點茫然地道:“走,哪一個方向可以出山呢?”
奇怪,他會不知道出山之路?七巧玉女葉萍黛眉方得一皺,陳鋒忙又解釋道:“萍妹,你不知道,此處乃是老丈安排我們的暫時存身之處,誰知他竟遭了不測,這卻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