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就是這麼嘰嘰喳喳的一大串話,期間連氣都不喘一下,說完之後見雲映雪木然看著她,才好像反應了過來似的,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轉身倒了杯水來送到床邊,說道:“姑娘恕罪,奴婢見姑娘醒了一時高興得忘了形,姑娘可千萬別嫌棄奴婢話兒多聒噪。您睡了那麼久,快先喝杯水潤潤喉吧,”
這丫鬟確實話兒挺多的。
雲映雪如此想了下,便低頭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水,水溫溫的剛剛好,迅速的滋潤了她乾澀的喉嚨,然後她才又抬頭看這個丫鬟。
只見她眉眼開闊,圓圓的臉,並不很漂亮,但看著讓人覺得很可愛,尤其是她臉上的神情,即便是不笑的時候也讓人感覺很燦爛。
她仔細的幫雲映雪擦了下嘴邊的水漬之後,“嗖”一下就竄了出去,對著外面的不知什麼人說著:“姑娘醒了,你們快去廚房拿些清淡軟綿的吃食,像是粥啊麵食啊之類的最好,還有還有,趕緊的,把藥也給端來,姑娘吃些東西后正好不燙可以直接喝,別忘了還要準備蜜餞,那藥苦,姑娘喝完之後得去去澀味。另外……”
雲映雪在房內,一直就只能聽到那丫頭一個人在說話,聲音脆生生的,輕快悅耳,只是再悅耳,說得多了還是會讓人覺得囉嗦。
終於,她吩咐完了,然後雲映雪才終於聽到了不屬於那丫頭的另外兩個女孩子的聲音,只有短短的一個字:“是。”
然後腳步走遠,那丫頭則又轉身返回了房內,接著是“叮叮噹噹”的一陣,她雙手每個手指縫裡都夾著東西的走到了床邊,看著雲映雪說道:“姑娘,奴婢給您上藥。您身上可是有許多傷口呢,昨天奴婢看到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可千萬別留下疤痕才好,不然多不好看啊。”
她將手中的東西都放到了床邊了桌几上,轉身來扶雲映雪,嘴裡繼續的喋喋不休道:“您的肩膀都被刺穿了呢,肯定疼極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殘忍的魂淡,竟對姑娘您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下這麼狠的手,簡直是太過分了!還有背上的那道傷口,是除肩膀外最深的,幸好是在稍微偏腰側的位置,不然可就只能趴著睡了,那一點都不舒服,要是奴婢的話,肯定會睡不著的……”
雲映雪滿臉黑線,只覺得耳邊有一千隻麻雀在嘰嘰喳喳的不停叫喚著,鬧得她腦袋又開始暈了,眼前也是一片花花綠綠的。
怎麼會有這麼囉嗦的丫頭?這麼嘰嘰喳喳的喋喋不休到現在,竟然連大氣也沒有喘一下,她上輩子是折翼的天使麼?
雲映雪被她扶著側過了身,身上本來就沒穿什麼衣服,不過是穿了個肚兜遮擋在前面而已。
這丫鬟很小心的將纏繞在雲映雪身上的紗布解了開來,像是哄小孩子般的說著:“姑娘您忍著點哦,會稍微的有那麼一點點疼,不過您放心,待奴婢給你多換幾次藥,過幾天就一定沒事了。這藥可好了,聽說這麼深的傷口都不會留下一點疤痕呢,以後姑娘的身子還是白白嫩嫩的。”
持續性的滿臉黑線,並且越掛越多,如果不是現在她渾身無力,動彈不得的話,她早就忍不住一巴掌拍過去了。
還有,什麼白白嫩嫩的?她為什麼有種被女色狼調戲的錯覺?
背上解開包紮牽扯到傷口而引起的疼痛拉回了她的心神,不過她只是略僵了下身子,就再沒有其他的反應,並且不知是為了轉移注意力,還是想要防止這丫鬟繼續喋喋不休,她終於在醒來之後,第一次開了口:“你叫什麼名字?”
“回姑娘的話,奴婢叫秋雁哦!秋天的秋,大雁的雁。聽說是奴婢出生的時候,正好有一群大雁從奴婢家的屋頂飛過,又正逢秋天,所以我爹就給奴婢取了這個名字。”她手上的動作半點不停歇,小心輕柔又迅速飛快的給她的傷口換藥,又重新包紮了好,當然,同時的,嘴上的動作也半點不耽擱。
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了下來,她不過問個名字而已,這丫頭怎麼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的情況都給她介紹一遍的樣子?
也幸好從你家屋頂飛過的是一群大雁,要是烏鴉可怎麼辦?
雲映雪抽了抽眉心,她都有點不敢再隨便問她問題了。
但不問又怎麼可能?
於是迅速想了下,挑選出最想知道並且也必須得知道的幾個問題,在秋雁又要喋喋之前,再次問道:“我睡了很久嗎?”
“姑娘您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才剛第一次醒呢,嗯,現在都已經是下午,您大概睡了有八九個時辰的樣子。”她重新包紮好雲映雪背上的傷口,輕輕的打個結,然後扶著她小心的又轉回身,稍微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