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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空無一人
經歷了這樣可怕的事,對於一般的人來說,一定會把他所有的睡意都趕走。但知秋卻在他一層的臥室裡——有浴室、陽臺和海景——美美地睡熟了,而等他起來去吃早飯的時候,胃口又變得煥然一新。
他要了一份《xx報》,仔細閱讀頭版上關於這個案子的訊息。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早上好啊,社長。”
“世界太瘋狂了,”知秋叫道:“夏想,你怎麼都來這兒了?”
“坐車來的,”夏想簡短地說,“他們找到屍體了嗎?”
“這事誰告訴你的?”
“有人告訴我唄,所以我就趕了過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吃早餐?”
“當然可以,”知秋說,“你過來用了多久?”
“從偵探社那過來用了十二個小時。”
“你說他們找到屍體了嗎?”
“至少我還不知道。”
“想想他們也不可能找到,海灘上西南風正捲起大浪呢。真是討厭,沒有屍體的話,就沒辦法做任何檢查。必須找到屍體,就像人們常說的一樣,‘尋屍’行動。”
“不說,說真的,”知秋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誰告訴你的?”
“《xx報》的記者打電話給我,說社長你發現了一具屍體,問我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我說我一點兒也不知道,然後我就掛了電話,然後我就來了,而且記者也來了。我想著就是記者給我打電話的原因吧。記者是個聰明人——總是會在現場出現。”
“那我猜,是記者告訴你在哪能找到我的。”
“是啊——他好像什麼都知道,這可真讓我傷心。想一想,我得問《xx報》的人,才能知道自己的社長跑哪兒去了。記者似乎什麼都知道。這事怎麼會上報紙的?”
“我自己給他們打電話的,”知秋回答說,“製造公眾知名度,你知道的。”
“是啊,”夏想一邊表示贊同,一邊將麵包塞進嘴裡,喝了口牛奶,“所以你就打電話給他們,把所有可怕的細節都告訴了他們?”
“當然了,這是我腦子裡的第一想法。”
“社長你真是個做事的好料。”
“這是肯定的。”
“我能參與進來嗎?”夏想問。
“你覺得呢?”
“社長總是會讓個人因素參與進來,”夏想抱怨說,“反正我現在能說的就是,你欠我的,你得補償我。現在就告訴我所有的細節。”
“講故事講得我都累了。”知秋執拗地嘟囔著。
“等警察和報社的朋友們都跟你談完,你會更累的。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撇下記者。他現在正在大廳裡。《AA報》和《BB報》的人在吸菸室裡,他們都有自己的車。《cc報》的人是坐火車來的,《dd報》和《ee報》的人正在酒吧外面閒晃,指望能說服你給他們一點一手資料。正在跟門衛爭執不休的那三個人,我估計是本地報紙的。攝影團隊現在開著一輛大眾,全體去了現場,想去記錄下發現屍體的地方。不過現在潮汐這麼高,他們什麼也看不見。現在把事情詳詳細細地告訴我吧,我會幫你有序地抬高公眾知名度。”
“好吧,”知秋說,“我就全部告訴你吧。”
知秋把他的盤子推到一邊,拿起一把乾淨的餐刀。
“這個,”他說,“這是海岸公路。海岸大概是這樣彎曲的——”他拿起胡椒瓶。
“用鹽吧,”夏想建議說,“對鼻子沒那麼大刺激。”
“謝謝。這一條鹽就代表了沙灘,這塊麵包就是那個低潮水位線邊的礁石。”
夏想把他的椅子向桌子邊挪近一點。
“那這把鹽勺,”他入迷得像個貪玩的孩子似的,“可以當成是那具屍體。”
知秋講述故事的過程中,夏想沒有發表任何評論,只是打斷了他一兩次,問了幾個關於時間和距離的問題。夏想坐在椅子上,頭幾乎埋在知秋用早餐擺出來的簡略地圖上,連眼睛都看不見了。他的長鼻子微微地顫動,像一隻全神貫注的兔子。當知秋講完故事之後,他沉默地坐了一會兒,然後說:
“社長,讓我們把這個理清楚。你去那個地方吃午飯——準確的時間是?”
“就是一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