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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紅色的房間,變成一件永恆的工藝品,最陰暗的角落裡也不藏一絲汙濁。

蘭斯在靜止之中,微微抬起頭,和她對視。在黑紗後面,藏著一雙寧靜的望眼。

在她面前,美麗,醜陋,凡俗世界的所有標準都不再適用。她目光所及,創世之主的造物便凝固在剎那的永恆。

客廳的氛圍一下子改變了,在她離開之前,不會恢復。

騎士小心的關上房門,牽著女子的手,把她領到圓桌前。蘭斯像一塊石頭似的坐著,只有眼球轉動,盯著女子看。她有一種魔力,高於俗世的禮儀標準,對這樣一位女士,蘭斯不起身行禮,也不算一種罪過。他無禮的凝視,也不算一種唐突。

沒有人說話。騎士,女子和蘭斯都是不相干的存在,各行其是。

蘭斯默默的坐著,看騎士開啟酒壺的蓋子,在杯中倒滿血液般眩目的紅酒。女子拿起酒杯,躊躇了幾秒鐘,仰起脖頸,慢慢飲了起來。透明的杯子中液麵緩慢降低,酒的香氣向外飄溢了一下,又嗖地縮回杯中去。

女子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下,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一滴紅色的酒珠從她乾澀的紅唇邊滾落,沿著冰壁一般的肌膚曲線向下。

蘭斯沒法將目光從那滴液體上移開,想用手指颳去那液珠,又沒有力氣起身。

液滴繼續向下滾,沿著下巴邊緣的弧線鑽進領子內。那條紅色的印記漸漸變細,消失。蘭斯感到難受極了,一種乾淨的泉水受到汙染的感覺。忽然,紅色的流又湧動起來,彷彿有一條冰雪融化的小溪匯入其中。

鮮紅的液體從女子嘴角流下來,落在黑紗衣裙上,滲進去,混合成腐敗的褐色。

“牧師!你在幹什麼!快點洛uo治療!”騎士大喊道,衝過來,抓著蘭斯的肩膀拉他起身。

蘭斯恍然大悟,急忙跑過去,對女子施展治療魔法。她的身體好冷,一接觸到她手臂,蘭斯便連打了幾個冷戰。

蘭斯把神力源源不斷的注入女子的體內。血漸漸止住,不再流下來了。

女子虛弱極了,但並沒有倒下去。她是一棵冰樹,不會彎腰,只會折斷。蘭斯的神術無疑救了她一命。

她喘息了起來。這時的她,顯得十分軟弱,忽然有了活人的氣息。客廳中的氣氛又恢復了本來的模樣。

“博梅爾,帶我回去。”女子對騎士說。她的聲音,蘭斯聽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騎士點點頭,對蘭斯說:“你可以走了。”

蘭斯最後看了那女子兩眼,起身離開。他並沒見過她,但她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和記憶裡的什麼人很像。

在蘭斯到門口時,騎士又說:“多謝你,牧師。你是真正的教徒。”

蘭斯沒有答他,出來。在走廊的盡頭,西米塔爾直直站著,目視門外,像一個護衛。

監長要蘭斯先上馬車,自己又回到客廳去了。

蘭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假裝伸懶腰,檢視四周的地形。眼楮還沒適應黑暗,亮羽的念波便出現在腦海中。

他感到黑鳩在身後的房子裡隱藏著,不回頭的向前走。

沒人給他帶路,也沒人來蒙上他的眼楮。也許西米塔爾覺得玩那些小把戲很無聊吧。

蘭斯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向回走,穿過兩座別墅型的房屋,來到一座廣場。腳下是碎石鋪成的甬道,左右兩側各有一座人工湖,映著夜空稀疏的星光。

此刻,格雷堡的天空之影廣場如此寂寥,與舞會時熱鬧非凡的景象相比,簡直不是同一個世界。

蘭斯心不在焉的走,等亮羽的報告。

穿過前庭邊緣的走道,由側門出格雷堡高牆。城牆外,只有他們乘來的黑馬車孤零零的停在那裡。蘭斯放慢步伐,磨蹭著朝車子走去,距離馬車不到二十米,終於收到亮羽的回信。

黑鳩用騎士般刻板的腔調說:“兩天之後,帶牧師再來一次。”顯然是在複述房間中的對話。

蘭斯正聽著,忽然被人從後面拍了下肩膀。他嚇了一跳,使勁一甩肩膀,轉過頭來。魔族諾伊斯正衝他傻乎乎的笑。

“牧師!蘭斯。”諾伊斯歪著頭說道。

這下完了!被抓到了!

蘭斯知道事情不好,腦子飛快的做著計算,如何混過這一關。

諾伊斯拿出黑綢帶,甩了一下,給蘭斯看:“這個!戴上!你必須。”

“哦,當然,當然。”蘭斯笑了,“你怎麼不在車裡等著?”

魔族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