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阿倫和提米顯然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也許確實有危險,可很顯然,那些敵獅的小陰謀並不算成功。“我沒趕走卡爾和卡薩,他們一定會願意幫我們咬死這群誣賴他們的壞獅子的。”提米愉悅地說:“我們獅數充足,不怕敵獅。”“沒有卡爾和卡薩也沒關係,我會保護你和安德烈的。”阿倫一如既往地雄心勃勃,面無懼色。“謝謝,但我不需要保護!”提米驕傲地挺起胸脯:“我才是要保護你和安德烈的獅!”終於有那麼一刻,總被當成多餘角色的阿倫感受到了屬於兄弟之間的手足情!他不禁感動地笑了起來:“謝謝提提。”提米仰起頭,圓圓的眼睛眯成兩道月牙,鬍鬚輕輕地顫動著,喉嚨裡發出超級可愛的呼嚕嚕聲。阿倫的心都軟了,忍不住地湊過去,親暱地舔了舔弟弟後背的毛毛。然後他一下子理解了安德烈那個舔毛狂獅的種種行為,提提的小短腿多可愛的,小小隻一頭獅,低頭就能舔到毛,毛毛有超軟超暖的……兩兄弟間的氣氛溫馨極了。這一刻,他們彷彿不是在尋找陌生、危險的敵獅,而是在一起快快樂樂地出門郊遊。但安德烈卻突然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正交流兄弟感情的阿倫和提米一下子受驚般地抬起頭:“怎麼了,安德烈?”“冷靜點兒,你發現什麼了嗎?”安德烈的眼睛有些失去理智地泛紅,威武的黑色鬃毛根根立起,讓體型瞬間增大了一倍,爪子彈出鋒利的指刀,暴躁不安地刮撓著地面,一聲聲咆哮如同陣陣雷鳴。他怒吼著說:“我要撕碎他們!我會撕碎他們!不管多少次!”阿倫和提米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完全不知道他的怒氣為什麼會這麼大。可顯然有什麼東西激怒了安德烈,讓他殺氣騰騰地快要暴走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單細胞的阿倫喃喃自語地嗷嗚了一句:“死了老婆孩子的獅,是我吧?”提米有點兒沒回過神來地點點頭:“對,是你。”阿倫繼續問:“她們和安德烈沒關係,對嗎,提提?”提米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住口,阿倫。”然後,他頭也不回地邁開四腿,毫不猶豫地就朝著安德烈衝了過去:“寶貝兒,你想吃肉嫩嫩的小牛犢嗎?小羚羊、小斑馬也行,我可以立刻就去抓!但是,別生氣,好嗎?”“什麼?”阿倫驚訝地抬起頭。這一刻他忘記了老婆孩子,急忙點餐:“提提,我要吃小疣豬。”得了吧!並沒有獅願意回應,好嗎? 另類的獅生贏家提米知道,安德烈是一頭很簡單的獅子。當然,大部分獅子都活得很簡單,畢竟,對於一部分沒開智,和一部分剛剛才因為天降星星雨開智沒多久的獅子們來說,誰也不能強迫他們去考慮‘到底是斑馬好吃還是羚羊好吃’以外更復雜的問題了,那純粹是在難為獅。可安德烈的簡單又和這些獅子有點兒不一樣。他歷經兩世的大腦其實比大多數獅子都聰明,可也許是重生一次的緣故,他對大部分事情都有點兒不在乎,像個退休的老獅子一樣,除了和弟弟在一起親親熱熱外,就無慾無求了。這方面最顯著的表現就在於,他從來不挑食,也沒有任何偏好(連阿倫每次吃羚羊都喜歡先搶羚羊腿呢),對食物的要求僅僅停留在填飽肚子階段。雖然不是說這種生活態度有什麼不好。可有時候太過無慾無求就會顯得情感很淡漠。儘管他面對提米時是正常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很少生氣。這一點兒提米敢信誓旦旦地用自己無數次獅口奪食的舉動來作證,:“安德烈從來就沒在我面前生過氣,他是脾氣超好的雄獅。”所以,一頭很少發脾氣(在提米麵前)的雄獅突然爆發。提米就有些擔心了。幸運的是,安德烈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或者說,他根本在提米的爪下支撐不了一回合。提米實在太可怕了。他可以毫不害羞地嗷嗷嗚嗚一些也許根本不會兌現的甜言蜜語,還能把雄獅的威武自尊扔到一邊,沒有任何顧忌地來回在哥哥身上舔舔蹭蹭,如果這樣還不行,好吧!他還可以戲感超強地睜大一雙圓圓的杏核眼,閃著淚光地敘述自己的種種擔憂,雖然那層薄薄的水光永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可足夠讓安德烈為之心碎了。總之,獅子神在上,誰能抵抗一頭毛絨絨的弟弟呢?然而……毛絨絨的弟弟雖然成功安撫了暴怒獅王的憤怒,但事實上,內心還是沒辦法徹底平靜下來。因為在那些陌生雄獅留下的細微痕跡中,他聞到了熟悉的氣味。雖然那些氣味很亂,有很多獅的味道都混雜在一起,甚至有雄獅,也有雌獅。可這依然難不倒安德烈,他對個別氣味的記憶早就深入骨髓,那是仇敵的味道!他曾用猙獰的獠牙咬斷他們的喉嚨,看著腥紅的鮮血噴湧而出,飛濺在毛毛上,心頭卻一陣痛快;他曾用有力的前掌拍碎他們的骨頭,看著他們瞬間軟榻在地,如一團爛泥後,仰天咆哮;他還曾日夜不停地跟蹤、追殺,如玩一場貓戲老鼠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