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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遠是個什麼東西,只為了這種事就對你變心,疑你忌你,那隻能證明他不愛你。這樣的男子,沒有嫁給他,是你的福氣,不進何家的門,也免得受折磨。為這樣的男人傷心,有什麼意思?”蕭遠氣勢如虹地訓斥她。

“可是爹爹的臉面……”

“他柳清揚的臉面,是靠他的本事、他的奮鬥得來的,不是靠讓女兒當貞節烈婦換來的。他是你的親爹,他愛護你,不是為了讓你一死全節,要死要活。他若真為了這種事以你為辱,你就更該自愛,你就更要好好做人,好好活著,讓他們瞧瞧才對。”蕭遠咬咬牙:“你以為天下只有你受挫折嗎,你以為被最親近的人背叛傷害只有你碰上過嗎?我要是像你這樣沒用,幾百年前就爛死在京城了。”

蕭遠一把甩開被他一番話震得張口結舌的容若,一俯身抓著柳非煙的衣服,把她扯到自己面前,大聲喝:“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柳非煙怔怔望著這個兇狠地瞪著自己的男人,這個自相識以來,就積下無盡仇怨,似乎總以戲弄欺侮她為樂的男人。良久,忽覺悲從中來,放聲痛哭起來。

蕭遠素來見多這女子強悍潑辣,動輒拿把刀追著人狂砍的樣子,萬沒想到這一罵,竟把她罵得哭成這樣,聽這一番大哭,一時倒呆住了。

這一呆之間,柳非煙的眼淚已經把他的衣裳哭得溼透,連亂七八糟的胭脂花粉被淚水一衝,也一概沾在他的衣服上。

蕭遠怔怔地想把柳非煙推出去,不知為什麼,抬起的手,卻又輕輕拍下來,按在她肩頭,久久無言,半晌,才悶聲道:“別哭了。”

旁邊蘇意娘看得好笑,輕輕走過來,取了手帕為柳非煙拭淚。

這一番大哭,讓柳非煙拋開了強撐的驕傲,把滿心的鬱結悲苦哭得盡了,心頭倒微微舒暢起來,前所未有,柔弱地垂著頭,任蘇意娘為她拭盡淚痕。

容若看得大喜:“這樣才對,把煩心的事情拋開,好好過開心的日子,才對得起自己。”

柳非煙微嘆一聲:“縱然我往日清白,如今也再非完璧,既已不容於何家,將來,天下人又怎麼看我?”

容若笑道:“柳姑娘,你當天下男兒都是人間賤丈夫?也有那不俗之人,也有不拘禮法之事。所謂貞烈,不過是男子用來束縛女子的藉口罷了。我只知道你是個好姑娘,從來不敢有半分輕視於你。”

蕭遠哼一聲:“女人就是女人,整天就為這種無聊事煩來煩去,什麼完不完璧,一堆血,有什麼好處?男歡女愛,又關那血什麼事?我身邊有過無數女人,從來不在乎這種事,我自風流逍遙,為什麼又逼著女人像木頭一樣清心寡慾?要說起來,真要三貞九烈,木頭一般,床笫間有什麼滋味。”

容若聽他越說越是不堪,不由皺眉瞪他一眼:“三哥,你又胡說什麼?”

蕭遠冷笑著揚揚眉,對於容若的態度全不在乎。

正巧柳非煙剛剛抬起頭,向他望來。

蕭遠驕傲不馴、揚眉冷笑的樣子固然是漂亮的,奈何他剛才被追殺得慘,此刻披頭散髮,衣服破爛,外加臉上三個口紅印,這表情怎麼也威風不起來。

柳非煙看得忍俊不禁,不覺嫣然一笑,真是梨花帶雨,另有一種風姿。

蕭遠初見她這潑辣驕縱大小姐含淚帶笑的姿容,不覺呆了一呆,一時竟沒把目光收回來。

容若忍著笑,給侍月做個眼色。

侍月自袖底取出手帕,往蕭遠手裡一遞。

蕭遠接過來,怔了一會子,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樣子狼狽,難得臉上一紅,急忙開始用力擦臉。

蘇意娘輕輕一拉柳非煙,低聲說:“柳姑娘,我們且去理妝。”

女子豈有不愛美的,柳非煙也知自己現在的樣子頗為不堪,一垂首,便也跟著去了。

凝香跟去幫忙,侍月輕輕走到容若身旁,問起別後諸事,不免淚盈於睫。

容若最是見不得女孩子家落淚,不由手忙腳亂:“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

“公子一去就不回來,只不過打發蘇良送個信,就讓我們全待在這裡,我們幾次去明月居,你還讓人把我們擋回來,想是公子看我們這些奴婢沒有用,不肯要了。”侍月一邊說,一邊低聲哭起來。

容若苦笑:“哪裡有這種事,只是那地方雜亂,江湖人眾多,我不想你們介入其中。”

“我們既隨了公子,就是生死相隨,公子這樣看我們,當我們是什麼人?”侍月含淚望著他。

容若知道越是解釋,怕越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