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而不是埋骨于飛雪關外,萬里異鄉。
他站起身來,徐步出殿,眼角也沒有多看殿外一干施禮的宮人們一眼,只淡淡吩咐:「傳旨,為安樂公主舉喪。」
無數個聲音同時應答。
他漫步向前,卻又在一陣夜風襲來時,微微瑟縮一下。
總管太監即時展開一件長披風要為他披上,被他一手擋開。
他的面容在月色下愈顯蒼白,今晚真是冷啊,不過,沒關係,寒冷,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他沒有理會所有人擔憂的臉色,漫無目的的向前行去。
有什麼可擔心的呢,還有一個時辰就要上朝了,上朝的時候,他就會恢復成平時的樣子,冷靜、理智、從容、決斷,面對任何事,都能從容應變。他是大秦國的君王,他身上擔負著整個國家,在這個混戰連綿的亂世中,在這個諸國征伐不止,吞併不斷的世界上,一個合格的君王,是不會給自己長時間悲痛傷心的權利的。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時辰,就讓他用這一個時辰,一個人默默傷心一番,就讓他用這一個時辰,好好的回憶一下,很久很久以前,三個人在一起長大,那水晶般琉璃透明的歲月。
被容若趕走之後,性德就一個人,輕騎快馬抄小路,走近道,日夜兼程而去。他雖失去力量,但只要他身邊沒別的累贅,除非是武功高到蘇俠舞、董嫣然這種地步,否則沒人能傷到他,而他根本不需要休息,所以行程快的出奇,很快就來到了曾發生過無數事件的濟州城。一入城,他就熟門熟路,直奔逸園。
逸園因為有皇帝住過,所以現在已經變成天子行在,外人不可進入,四周都有官兵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