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皇帝把小公主嫁給他兒子嗎?
秦何傷馬上就要回京,小皇帝要不動手拚命,就只能把妹妹推到狼窩裡去了,你爹最近也一直在幫著小皇帝暗中奔走,總之這些事,你別擔心,乖乖離開京城,成功了,他們會接你回來,失敗了,就算他們安排的人保護不了你,我也不會讓你受傷害的。“
衛孤辰事後不得不承認,他太小看小孩子了,所以,以為一兩句話就可以把最懂調皮搗蛋的傢伙安撫,所以,真的相信那隻野猴兒乖乖點頭,就真的會乖乖做到,所以,當秦何傷回京,入宮受賀的那一天,他聽說某個應該已經離京的小孩子,居然可以半路在一堆大人的保護下逃得無影無蹤時,便一語不發,起身直奔皇城,一邊飛奔疾撩,一邊暗自咬牙切齒,痛恨咒罵。
哪裡會有這麼不聽話的小孩,以前真不該給他講那些俠義傳說,生死朋友的故事,混蛋,這小孩子不會真以為故事是真的,真以為好人永遠不會死,真以為站在正義那一面,不管經歷了什麼艱難痛苦,都一定會有好結局吧!那個混帳東西……
**寧昭**
那一天,整座大殿被鮮血盈滿,那一天,無數屍體堆積在面前,那一天,那無盡的殺戮和無數的血腥,那一天,那絕世虎將,面目猙獰,猛撲過來的可怖樣子,都是永遠揮不去的噩夢,然而,永遠不能忘記的,只能是那一天,那一個小小的孩兒,從斜刺裡衝出,張開手臂,攔在他面前的身影。
那麼那麼小的身體,如何攔得住猛虎,那麼那麼小的人兒,到底明不明白,什麼是死亡。
怎麼衝出去的,不記得了,怎麼乘秦何傷失足之際,一刀刺進他胸膛的,不記得了,怎麼在那場紛爭後,收拾善後,不記得了。
記得的是,曾抱著那孩子喚個不停,記得的是,手忙腳亂,心慌意亂,親自為他包裹的傷口,而那個小小孩兒從床上醒來,看看包裹好的傷處,看著他歡喜的眼,聽著他不絕的話語,很鬱悶地說:“皇帝哥哥,你包紮的好難看啊!”
記得的是,他大笑著說:“你這個小壞蛋,以後好好讀書吧,皇帝哥哥賞你大大的官做,從此之後,我做一百年皇帝,你做一百年大臣,你我君臣,永不相負。”
只是,這世間,有很多事,並不是心中記得,就一定可以做到的。世事無常,縱是皇帝,不如意事,亦有十之八九。有太多太多的往事,他寧可自己從來不記得,卻原來,無論如何,都不能忘懷。
忘不了,那改變他生命的一天,自那以後,他才真正從一個孩子,成長為一個帝王,秦國的稱霸之路,才剛剛開始,而有的道路,一旦走出第一步,就再沒有回頭的餘地。
**衛孤辰**
那一天,衛孤辰同樣忘不了。
那一天,他潛入皇宮,皇宮的防衛,不過是個擺設,侍從們無心為小小的皇帝的安全而費心。小皇帝僅有的心腹,全部集中在那緊閉大門的殿閣中,要在一場慶功的喜宴上,展開一場殺戮。沒有人發現那一縷輕煙般的身影,就如沒有人會去阻擋那個永遠可以不用通報,就自由出入皇宮各處的小小孩童一樣。
密封的大門對於可以縱躍如飛的他,與那個深知皇宮裡每一條不為人所知的道路,每一處旁人不能發覺的小洞的孩子同樣無效。
他悄悄藏身在暗影裡,冷眼看那一場可怕的廝殺。那個猙獰如修羅的人,就是秦何傷,就是手染無數大雁子民鮮血的劊子手,就是無數場屠殺背後的惡魔。那樣大開大合的招式,那樣縱橫決蕩的衝殺,固然算不得上乘武功,但在兩軍陣中、萬馬之上,倒真是別有一番威勢。
他冷冷地望著,悄悄握住劍柄,那狀若瘋虎的魔王,與那面色煞白,卻不退半步的少年,理所當然,他需要誅殺的、毀滅的,只應該是欠下無數血債的秦何傷,此人府中有重兵保護,出入時間從來不定,他雖武功日進千里,也沒有機會刺殺此人,今日既然撞上來了,為何不……
然而,不知為什麼,他的劍始終無法出鞘,彷彿冥冥中,有什麼力量在警告他,這決定有多麼不妥,他只是冷下眼,靜靜看著秦人的自相殘殺。即使那瘋魔奪了匕首,直衝向那少年帝王,他也沒有動彈,直到那小小的身影,從斜刺裡直衝了上前。
衛孤辰微微皺眉,幾乎大腦還沒有時間去思考,指尖已是微彈。沒有任何人發現一小塊樹皮,打在那握緊匕首的手背上,那眼看要將不知死活的小孩腦袋捅穿的一記狠刺,只是在小小孩兒肩膀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傷痕。
當那面色慘白的少年帝王大叫著孤注一擲地撲上去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