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承讓一二,不知願不願就此退出,不再為這日月堂謫傳弟子之事,再起紛爭。”
“好,你若能接我拳法,我便不與你爭。”萬千鈞大喝一聲,飛撲而至,人未到,拳先到。
他叫“好”字時,人仍在練武場上,與容若相距幾十丈,一個“好”字叫完,人已飛速衝出,說到“能”字時,人就到了容若面前,拳風早已逼得容若連呼吸都做不到。
這一道黑色的閃點,速度快得駭人聽聞,而藉著這可怕的衝擊勢子,拳力更如驚濤駭浪,狂風掠沙,簡直可以毀滅世間的一切。
容若情急間,施盡輕功,往一側閃去,卻也被這狂猛的拳勢,驚得面色發白,還不及喘口氣,拳風又到,當胸打來。
容若拔身向上,拳風自下擊來;容若飛身側讓,拳風急追而至;容若在半空中仰身避讓,那拳風竟像會拐彎一般跟著急追而下。
上窮碧落下黃泉,這足以毀滅一切的拳風一直死死追著容若。
就算蕭遙武功低弱,也看出容若落盡下風,不由低聲喚:“蕭性德。”
蘇良、趙儀得性德教導,眼力高明,也看出容若危如累卵。那拳風浩蕩狂猛,就算自己二人合身撲去,怕也得折劍受挫,當下不約而同,一齊悄悄扯了扯性德的袖子。
性德恍如未覺,閒閒步到一旁石桌前,悠然坐下,雙眼看天看地,看花草樹木,甚至去看不遠處花間飛舞的一隻小蝴蝶,就是不看那險而又險的苦戰。
他悠閒到甚至一邊用手在石桌上打著拍子,一邊悠然哼起剛才容若哼過的不知名歌謠。
幾個人被他這和以往冷漠完全不同的閒逸震驚得張大了嘴說不出話。
雖然在相處的時間裡,早就知道性德的冷漠、對於天地萬物全不在意的性子,但他不是一向只關心容若的生死安危嗎?怎麼明知容若身處險境,竟還這樣不以為意。
不止是蕭遙和蘇良、趙儀,就連蕭遠都不由得對性德側目而視。
奈何性德性子漠然,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瞪著他,他也不至於有什麼反應,逕自打他的拍子、哼他的歌,眼角也不往戰局瞄一眼。
等大家確定,這無情的人明顯不打算插手戰況,對他斷絕一切希望之後,轉眼再去看容若,卻驚奇地發現,剛才還被逼得手足無措,隨時會被重拳打成爛泥的容若,竟已在那毀天滅地的拳風中,進退自如了。
容若居然好整以暇,揹著手,不還擊,不出招,只是隨意前走兩步,後轉三步,左一繞,右一晃,拳風縱然威凜天地,卻是連他的衣角也沾不著了。
在場大部分都是武林中響噹噹的人物,此刻無不駭然心驚。
柳清揚面露異色,仙風道骨的中年人眉頭漸漸鎖了起來,懶洋洋的暴發戶忽然在椅子上坐正,眯著的雙眼裡,有讓人心寒的光芒一閃而過,房頂上的白衣人連扇子都忘了扇,而年輕夫婦的手,不知何時握在一起,似要藉彼此的力量來相互支援。
到底武功要高到什麼地步,才可以在萬千鈞的無敵雙拳不斷追擊下,這般從容自若,輕鬆自在。這個容若,究竟是什麼人物,竟然如此深不可測。
深知容若底細的幾個人則更加心驚。容若的輕功的確還算可以,但也絕對達不到這種,面對如此高手,卻還點塵不驚,身在萬鈞拳風籠罩下,猶似閒庭信步的本事。
但這等高手相爭,稍一錯失,便是性命之險,絕對不可能做假的啊!
蕭遠和蕭遙幾乎同時皺眉凝思,難道容若竟是超卓的高手,以前的表現,全是偽裝?
兩個人的眉頭一起皺成深深的“川”字,然後一起搖頭。
不可能,就那個一會兒聰明,一會兒白痴的小皇帝,絕對不可能是什麼高手,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蘇良和趙儀也同樣目瞪口呆,他們和容若在一起的時間更長,深知容若那半桶水晃盪的本事,要相信容若有這麼厲害,比殺了他們的頭還難。可眼前的一切,到底怎樣解釋呢?
兩個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忽然想起以前容若閒來無事講的江湖故事。曾有一個叫段譽的呆書生,莫名其妙學了一套步法,於是天下再沒有一種武功可以打中他,莫非世間真有這種叫“凌波微步”的神奇武功?
蕭遙眼睛死死盯著戰場,在場眾人,數他的武功最差,所以只覺得奇怪,卻並沒有真正看出這一戰的奇異,也不能真正瞭解萬千鈞雙拳的威力,也唯有他才可以略略分心,除了戰場之外,還一一打量別的人。
除了性德,每個人的表現都很正常,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