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五文銅錢。
攤主見有了生意忙起勁地招呼起來。一團麵疙瘩轉眼便成了人的形狀。再下去竟有了公輸月的神韻。
“好!!”攤主將剛做好的面娃娃放在皇甫翰手裡。那麵粉疙瘩做的娃娃竟和本人有八分相似。
“給你。”
“不喜歡?”
“喜歡。”
“那…”
“喜歡,所以才送給你。”
“那你?”
“我喜歡你。”
彼時彼刻,彼物彼人,歷歷在目。
“翰,在想什麼?”見皇甫翰拿著麵人出神,公輸月扯了扯他的袖子。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故人。”
“讓你牽掛著的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不妨說來聽聽?”
笨!是你!暗地裡瞪了公輸月一眼。
“也沒什麼,只是當年的同門。”
“和麵人有關?”
“嗯。他也送了麵人給我。捏的是他自己。”
“呵呵,那倒有趣。”公輸月只笑笑不再糾纏。
皇甫翰心下又罵了無數個笨。這才神色如常起來。
三日之約新至,皇甫翰便與司馬一行人早早地到了“悅上樓”。
他們雖去得早,卻是更有早行人。
“這就是司馬兄和原兄吧。久仰久仰!”
王有才將他們一行人引上樓卻見座上早坐著久候的蕭澤平。
“早聞這‘悅上樓’幕後有主,今一見果然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原誠按皇甫翰的安排走在最前面,氣度不凡。
“過獎過獎。”蕭澤平雖為人貪劣但好歹也是官宦子弟相貌倒勉強算得上端正。
“哦?原兄身後的這兩位看來面生是…”
“這兩位是精通茶道的公輸先生和…”不知該如何介紹皇甫翰原誠等著皇帝自己接話。
“在下白王,還請多指教。”皇帝演技甚好,拱手大方行了個禮。
“原來是公輸兄和白兄,幸會幸會!”蕭澤平將四人引為上賓。陳誠則立在皇甫翰的左側,小心地觀察著對方。
“竟是你們!”
四人剛坐定站在蕭澤平右側的男子忽得指向皇甫翰:“你個不怕死的小子!那天撞了本小爺,現在竟還敢在吳縣撒野!”
抬頭看見那人的樣貌。皇甫翰不禁暗笑冤家路窄。
站在蕭澤平身後的竟正是三日前撞了他的男人。
那端坐的蕭澤平聞言臉色一變:“任俠…不得無理。”
“我呸,就是這兩個小子昨個兒衝撞了小爺我!你…你得給我收拾他們!”
皇甫翰看了看蕭澤平的臉色,頓時心解九分,笑著起身:“在下不知三天前衝撞的是貴公子。實在失禮。”
見對方低頭,蕭澤平的臉色緩和了幾分:“白兄哪裡的話,是小兒失禮了!”他歉意地做了個揖,轉頭厲聲對怪叫著的蕭澤平道:“你給我回去!少在這丟人!”
“你──”蕭任俠心中不服,卻被王有才一個眼色制止,氣鼓鼓地摔門而去。
“此次真是對不住。這一桌酒菜就我蕭某作東……”
“姓蕭?可是和江南巡撫同姓?”司馬悅然擱下茶杯饒有興趣。
“不敢欺瞞,在下正是蕭澤平。”那男人倒也直爽,直截了當地承認了。
“大宓可是明令禁止官員為商。”公輸月見對方承認了也不驚奇只是頗好心地提醒。
“在下相信在座的為人,定不會將這事外露。”蕭澤平執起一杯酒:“我先乾為敬。這次開端不悅,在下便不擾各位的的興致,這一桌便算蕭某的。我們明早續談。”說罷一口飲盡杯中物。
“蕭大人好酒量!”原誠亦舉杯還禮。
此後,蕭澤平便帶著隨從的人馬下了樓,不出一會兒,皇甫翰一行便也出了“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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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
人間客棧
“你怎麼看此事?”公輸月執銅勺將燈盞的焰光撥得更亮些。皇甫翰則在一邊把玩著那天買回來的面娃娃。
聽皇甫翰這麼問他,公輸月笑了一聲:“那個蕭任俠沒準是真的,就是演技差了些。”
“你也這樣想?”皇甫翰一手轉著小人底下的棒子,一手撐著下巴看向正往燈裡添油的公輸月。
火光一顫,那淨白如玉的臉在明滅不定的亮光中有些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