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先是讚歎了一下郎才女貌,很善解人意地無視周惟瑾在我頭上標記“傻逼”和在秦徵頭上標記“裝逼”以及檔名“**”。文化造詣這麼鬼斧神工周惟瑾高考語文竟然才89,這著實證明了應試教育不利於篩選真正人才。
付過錢後,我和顧紹淡定地到一旁等著。
顧紹很坦白地說:“我不覺得你能搞定自己事。”
我無力嘆息。“但讓別人插手也不合適,到底是家務事,內政問題。”
“好好和他談一談,別拖太久了。”顧紹笑著說,“肚子大了會變胖,穿婚紗就不好看了。”
一開始我想談,他不願意,後來我走了,他才來追,那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大不了不穿婚紗。”我想開地說。
“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嚮往穿婚紗。”顧紹抿唇淺笑,“裹著蚊帳當婚紗,逼周惟瑾當花童捧你裙襬。”他選擇性無視掉自己那部分。
“當年我年幼無知……”我硬著頭皮說。我深深以為每個女生都有一個關於婚紗白色美夢,並且都曾經以很囧方式曲線實現。在《新白娘子傳奇》紅遍大江南北時候,裙子以長為美,我將這種概念融入了婚紗設計之中,蚊帳在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拉出長長裙襬,在頭上插滿亂七八糟“髮簪”,中西文化有機融合,古典與現代完美輝映,讓當時任我家教顧紹在開門瞬間,下意識倒退了半步,露出一個極少見呆滯表情。
當時我神經比現在還粗,對顧紹糾結選擇性無視,還興沖沖地跑上前仰頭對他說:“顧紹顧紹,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你……先……說……”他眉梢眼角和嘴角一齊抽搐。
我羞澀地低下頭說:“你看,我有花童了。”指了指捧著裙襬一臉懵懂周惟瑾,“但是婚禮話,好像還少了點什麼……”
顧紹愣了一下,隨即耳根慢慢變紅,吞吞吐吐地說:“嗯……少了點什麼……”
“所以。”我期盼地看著他,“你扮演一下那個角色吧!”
顧紹白皙臉上浮起兩抹紅暈,比我還羞澀樣子,僵硬地說:“要怎麼做……”
“就是站在我面前,然後問那個什麼生老病死……”
顧紹又是愣了許久,反應比平時慢了幾十倍,直到臉上紅暈慢慢褪去,乾巴巴地說:“哦,你是說主婚人啊……”
不然還能是什麼?
我期待地看著他,周惟瑾在一邊軟軟地喊:“姐姐,我手好酸啊……”
當時我們年紀小,年幼無知不懂害臊……
顧紹眼角一彎,笑著說:“現在進步了一半。”
有時候我也恨自己太過聰明,幹嘛要聽懂他弦外之音,這分明是拐彎損我雖然不年幼了但還是很無知……
領了幾可亂真結婚證,我感慨萬千——第一次買到比正版還貴山寨。結婚只要九塊錢,這張假證竟然要十塊!坑爹啊!
顧紹領著我回學校停車場取車,一輛黑色卡宴從我們身邊疾馳而過,我指著那車屁股說:“開這種車這種速度,不是小白臉就是二奶。”
結果那輛車像是聽到我話,倏地剎住,然後立刻倒了回來,在我身邊停下。
車門開啟,小白臉秦徵跨了出來,沉著一張臉,目光掃過顧紹,又落在我面上。
“小琪,跟我回家。”秦徵聲音凍人得很。
顧紹微笑著伸出手,“你好,秦徵是嗎,我是顧紹。”
秦徵在聽到“顧紹”兩個字時候,瞳孔一縮。我忽然想起剛才周惟瑾在電話裡說了一件很不靠譜事,跟顧紹有關。
秦徵禮節性地握了下顧紹手,似乎有些過度用力了,指節發白。
“久仰。”秦徵不怎麼友善地說。
顧紹不以為意地笑笑。“彼此彼此。”
一輛風騷卡宴,一個大肚女人,兩個旗鼓相當俊美男人在校門口對峙,我覺得很容易再度引起不靠譜流言蜚語。
祥瑞御免。跟我走得近人都不會有好名聲……
顧紹低頭看我,問道:“跟他走跟我走?”
這句話也挺容易讓人誤解,秦徵聽到這句話時候,臉色更凍人了。
我仍然有些猶豫,顧紹對秦徵說:“不好意思,我跟小琪說些私房話。”然後不等秦徵反對,就拍拍我肩膀,在秦徵殺人目光中帶我走到一邊。
“跟他回去吧。”顧紹看了秦徵方向一眼,低頭對我說,“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或許你對他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