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頹然坐在錦榻上,半晌無語,傷心得連他近來最愛讀的豔0情話本都不願意讀了。
黃琅悄悄走了進來,見此清寂景象,心中也是難過,低聲勸慰道:“陛下,要不奴才再去書肆給您選些話本回來?”太上皇自從不能人道之後,這些話本就成了他寄託心情的工具,有空都要讀一讀的。
太上皇聲音疲憊:“以後再說吧!”他和阿琛的政治理念是不同的,他贊同閉關鎖國小富即安,而傅予琛則是開放貿易富國強兵實現大梁曾經統一東方大陸的榮光
回到潛邸,徐燦燦緊挨著傅予琛坐在錦榻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侍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傅瑞也被朱顏和奶孃帶著睡覺去了,正堂裡只有傅予琛與徐燦燦。
徐燦燦強忍住淚意,開口問傅予琛:“想吃什麼?我給你做。”除了婚前傅予琛生病她去探望那次,她好像很長時間沒下廚為傅予琛做飯了。
傅予琛聲音有些低沉:“就做你給我做的那個熗鍋面吧!”那時候他正在病中,什麼都吃不下,徐燦燦還沒有嫁過來,卻來照顧他也許就是那個時候,他對徐燦燦的感情由喜歡變為愛,然後這種愛逐漸刻入骨髓難以磨滅
徐燦燦帶著陳嬤嬤去了小廚房。
陳嬤嬤帶著廚娘擀麵條、切肉絲、洗青菜,又把蔥絲、薑絲和蒜片切好,就等著皇后娘娘熗鍋下面了。
徐燦燦很快便下好了一碗熗鍋面,親自用托盤端著去了正堂。
傅予琛吃麵的時候,她去沐浴去了;等傅予琛吃完麵漱了口,她已經衝了個澡,披散著長髮穿著雪白的繡花浴衣出來了。
徐燦燦立在錦榻前凝視著傅予琛,柔聲道:“阿琛,去睡一會兒吧!”
傅予琛啞聲道:“好。”
起身牽著徐燦燦進了臥室。
淺紫色的輕紗床帳已經放了下來,床帳四周鑲嵌的明珠的幽光透了出來,為臥室罩上了一層淺紫的光暈。
梨花木拔步床隨著傅予琛的動作搖動著,發出有規律的“吱呀吱呀”聲。
角落架子上的博山香爐焚著花浸沉香,清淡的香氛瀰漫在整個房間裡。
傅予琛伏在徐燦燦身上馳騁著,黑如點漆的鳳眼一直看著徐燦燦,俊俏的臉緊繃著,下面卻進得更深更急——這是先前徐燦燦最喜歡他卻最不喜歡的姿勢,此時傅予琛卻覺得這種姿勢很好,他能看著徐燦燦的臉,能吻徐燦燦粉嫩的唇和雪白的豐滿;而徐燦燦能看他的臉,能用長腿絞纏他的腰
等徐燦燦醒來,她發現傅予琛已經不見了。
她把臉埋在枕頭裡無聲地流淚。
碧雲走了進來,隔著帳子低聲道:“稟皇后娘娘,您睡的時候,皇帝陛下先離開了,現在怕是已經到了城外了。”
徐燦燦悶悶地“嗯”了一聲,道:“讓朱顏把皇太子抱過來吧,讓他陪著我睡!”
碧雲答了聲“是”,悄悄退了下去。皇后娘娘這樣傷心,皇太子來陪著她,倒也能安慰一二。
徐燦燦起身剛穿好白羅中衣和褻褲,朱顏便和碧雲一起抱著傅瑞進來了。
傅瑞剛吃了奶孃的奶,此時睡得正香。
徐燦燦挨著傅瑞平躺著,拉上了錦被,嗅著錦被上留下的傅予琛身上的冷香,心裡難受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幸好有傅瑞柔軟溫暖的身體緊挨著她,撫慰著她。
蒼茫夜色中,南征越國的六十萬大梁騎兵分做六十隊,按照番號一隊隊出發,長得看不見頭尾的隊伍蜿蜒如長蛇遊動,急速向正南方向馳去。
在英和、蘭雲和薛英的簇擁下,傅予琛還未出發,馬明宇、暢子琦、靳偉煥等留守大臣正在長亭與他踐行。
傅予琛把玉碗裡的酒一飲而盡,用力把玉碗摔碎在地上,拱了拱手上馬而去。
對於一代雄主清平帝傅予琛來說,戰場上的金戈鐵馬與徐燦燦的柔情蜜意同樣重要。
他要騎著戰馬,拿著銀刀,挺進南海,登上戰船,一步步實現他的抱負。
第二天徐燦燦很早就醒了,再也睡不著了,起來後茫然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了兩天,徐燦燦幽魂似的過了兩日,最後她也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找些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徐燦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統計潛邸內外上下人等,造冊後重新訂下月銀標準,並重申各自的職責。
碧雲帶著四位女官紅拂、紅蕖、朱雀和灰慧整整忙了兩日,終於謄寫了四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