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陸之晃到他的身邊,靠在了石壁上,凌亂鬆散的髮絲在月光中隨風飛揚。他拿起酒壺,對著嘴仰脖喝了一口,抹了抹嘴,低頭看夜闌,他慵懶地半眯起眼睛,是那雙眸子顯得而越發狹長。
他看向夜闌手中的木雕,輕笑:“呵,你茶飯不思就為你手心裡的這個人?”
夜闌停下了動作:“你在胡說什麼。”聲音有些悶,顯然帶著微怒。
左陸之輕蔑地笑了笑,就地坐下:“別裝了,你每天都在雕,如果不是你心裡最重要的人,怎麼會隨身帶著。”他將酒壺遞給夜闌,“來,喝一口,心裡會舒坦點。”
夜闌朝瀑布的方向側身:“我不會像你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哈哈哈。”左陸之仰天大笑,“自從進了這後宮,我就再沒愁過,倒是有些人,第一天就是醉醺醺從這宮裡出來,到底誰在借酒消愁?”他又將酒壺遞了過去。見夜闌依舊不接,他忽然伸手環過夜闌的脖子,扣住他的下巴,在他驚訝張嘴間,將酒壺的嘴塞了進去。
嘴裡忽然被灌入酒,夜闌來不及嚥下從酒壺裡湧出的酒,酒從他唇角溢位,順著他的下巴蜿蜒而下。
“哈哈哈,這才對。”左陸之收回酒壺,夜闌撐
的石壁咳嗽。左陸之悠閒地繼續喝酒:“年輕人,人可以在心裡惦念,享受愛情帶來的酸甜苦辣。可憐我,心裡都沒個人惦念,少了分人生的樂趣,你就知足吧。”他推了推夜闌的後腦勺,笑著。
夜闌鬱悶地轉身奪過他手裡的酒,就猛灌,這酒壺裡的酒竟是取之不盡,左陸之一見,立刻去搶他手裡的酒壺:“喂,你還來真的了。
”
“要來就來真的!”夜闌緊緊捏著酒壺,盯視左陸之,那雙原本清澈的黑眸裡,湧上了一片酒的混沌。
左陸之和他對視了一會,嘆氣撫額:“好吧,隨你。”
夜闌搶回酒壺,轉身靠在左陸之的身側,開始喝酒。瀑布形成的薄薄的水霧,在月光中染上了好看的銀白的顏色,宛如化作銀霜,隨風吹落在山壁下的左陸之和夜闌的身上。
“喂,她是誰?”左陸之的手環過夜闌,取走了他手裡的木人,翻來覆去地看著,到今天,那塊小小的方木已經擁有了一個曼妙女子的形態。
“我的皇妹。”深深的思念從夜闌的眸中帶出,他取回木頭,珍愛地輕輕撫摸。
“皇妹?”左陸之面露驚訝,可隨即笑了,“你們妖界可以兄妹通婚。”
“我跟她沒有血緣關係。”夜闌將木人放入懷中,隨手拿起酒壺遞給左陸之,左陸之接過笑道:“那更要恭喜你了。”
“呵。”夜闌苦笑,“她只將我當做兄長。”
“那是你沒有向她表露心意。”左陸之喝了口酒,環住夜闌的肩膀,“年輕人,女人有時候很聰明,聰明到裝傻,你不說,她們就永遠裝傻,你懂了嗎?哈哈哈,年輕真好。”左陸之放開夜闌,仰天喝酒,動作狂放不羈。
淡淡的醉意蒙上夜闌漂亮的狐狸眼睛,他溫和俊美的臉上,多了一分懵懂,難道,真是自己不夠主動?
“要征服女人的心,遠比征服她們的身體更困難,她有心上人了沒?”左陸之勾起酒壺的把,隨意地輕甩,酒壺光滑的瓷面在月光下滑過一道又一道白光。
夜闌靠在左陸之的肩上,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就更簡單,先得其身,後得其心。”左陸之說得篤定,“這招對九成女人有用。”
“那還有一成呢?”
“那一成的女人心中博愛,郎君遍及天下,她愛任何一個男人,但是,她不會為任何一個男人離棄其他的男人。這樣的女人少見,但卻能讓你愛得無法自拔,生死相隨。”
“有……這樣的女人?”
“哈哈哈,因為有博愛的男人,自然這樣博愛的女人。”一隻葉蝶從水霧中飛落,左陸之揚手,讓其停在自己纖長的手指上,他悠然道,“蝶兒啊蝶兒,你取花兒珍貴之物,卻不為其停留,真是狠心啊。”
葉蝶扇動了一下翅膀,從他指尖飛離,緩緩停落在了夜闌淡藍的綢衫上,左陸之大笑:“哈哈哈,看,果然是隻花心的蝶兒喲。”
夜闌不由得笑了,伸手,指尖輕彈,那葉蝶又振翅飛起,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隨那葉蝶而去,卻看見百里容正一席白衫,手拄手杖,點地而來。葉蝶在他身周環繞,他似是感覺到它的存在,而停下了腳步。那葉蝶便落在他的右肩上,翅膀輕動。
見此情景,左陸之和夜闌對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