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畫。也許是媽媽的冷漠傷害了幼小的心,等到牧清發現女兒的天賦要培養她時,芽芽卻死都不肯踏入畫室一步,最終牧清不得不放棄。其實,只有林偵知道,芽芽從沒有完全擱下畫筆,她常畫素描,而最喜歡畫的就是圖景和哥哥。
芽芽天生左撇子,而姥姥卻不知道什麼左腦右腦的發展,從小強制她用右手寫字,豈料沒有干涉到她智力的發育卻意外地助她左右開弓。芽芽記憶力超強,幾乎可以達到過目不忘,人們都以為如此記憶力該是對史地這樣的文科科目信手拈來,可她又一次出乎了人們的預料,最拿手的科目是:數學。高考後,如願成為枯燥的數學系裡一小朵奇葩。
所以,只要那口枯井存在於這後宮中,芽芽的筆就一定能找到!
“嗯,行,”沐芽應道,“不過這裡跟古皇宮是完全一樣嗎?”
“我大概走了幾個地方,大體一致,略有出入。不過,這座皇宮雖然也坐北朝南,可中軸線好像刻意偏斜了一些。”
“是嗎?”沐芽問,“偏了有多少度?”
“我測量過,很小,大概五度左右。”
“好,我知道了。”沐芽點點頭,“可是哥,我沒有紙筆。”
“我明天給你送來,你千萬要當心。”
“嗯嗯。”像小時候玩打仗跟著哥哥做埋伏一樣,沐芽覺得好興奮,“哥,找到枯井我們就可以回去了,也許還能趕上你答辯呢!”
“光找到門不行,還得有鑰匙。”
“鑰匙?”
“嗯,”林偵道,“我猜想是那兩枚麒麟珮。”
“是玉佩?”沐芽問,“你確定嗎?有沒有可能是當時的天氣和我們所站的位子?”
“應該是玉佩,當時是你把兩個玉佩甩進井中才出現的光芒。”林偵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看,我的在這裡,你的呢?”
哥哥手心裡躺著一隻小巧的麒麟,正是她那天從老頭手裡買下的玉佩。墨玉的雕刻惟妙惟肖、晶瑩剔透,皎潔的月光下發著潤潤的光芒,一看就價值不菲。可此刻沐芽納悶兒的不是這東西怎麼換個空間就成了寶貝,而是哥哥的問話,“我的?我沒有啊。”
“沒有?”林偵驚訝,“我醒來時手裡就握著這枚玉佩,應該就是它帶我來到這裡,而另一枚不該在你手上嗎?”
“沒有,我醒來時身邊空空如也!”
林偵心裡咯噔一下,“你確定?”
“我敢肯定!”沐芽醒來時,只有身上一床單薄的被子,除此外炕上乾淨得連一個布頭都看不到,“哥,當時我身邊有兩個人,一邊一個在給我手上扎針,手裡什麼也沒有。”
這真是讓林偵始料未及,他的推測、那些匪夷所思的空間假想如果說還能有一點實在的基礎,除了那井裡的光就是他手裡握著的玉佩,他幾乎從未懷疑過另一枚就在芽芽手中。
這個荒唐的遊戲出現了一個不遵循預設的意外,另一枚鑰匙沒有出現。也就是說,即便他的假想是對的,他們兩個也只能回去一個人……
“哥……”沐芽忽然覺得好害怕,不由就往哥哥懷裡鑽。
“不怕。”林偵輕輕拍拍她,“既然能把你帶到這裡,那枚玉佩就一定在這附近。哥去找。”
“嗯嗯。哥,那我做什麼呢?”
“你要做的就是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林偵說著,大手握到她瘦削的小肩膀,心疼道,“能做到麼?”
“能!”沐芽忙點頭,“哥,我能!”有了哥哥和回家的期待,沐芽覺得一天跳一次那池子都不怕,反正也跳不了幾次了。
“哥會盡快。還有,你把棉襖的大小改一改,不要被別人發現。”
“嗯,我今夜就做。”
“脫下來要收好,不要給人看到。”
“我才不脫呢!”
看她仰著臉很滿足的小樣子,林偵笑了,又低頭將懷中裹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受累記一下這個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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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途七皇子
今年的節氣晚,直到十月的最後一天入冬的第一場雪才下了起來。這一來就是鵝毛瓣,天不是很冷,風也輕柔,揚起鵝毛飄飄灑灑,雪霧輕紗,紅牆碧瓦,好是一番景緻。
林偵站在窗前,看著不遠處半開的朱漆院門,一個小太監垂手而立,面無表情,像一隻紙塑守在靈前,寂靜的院落冷清得只有簌簌無聲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