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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的戰場像女人一樣裹入身下縱情肆虐。也正因為這樣,他對待女人的態度向來都是溫和的,正像對待他的俘虜一向很溫和一樣,因為她們既然已經屬於他,就是他的東西了,對待自己的東西,當然要小心些。可是無論他怎樣的輕柔溫存,對於12歲的大玉兒來說,新婚之夜仍然是一生中最可怕的記憶,是很長一段日子裡不醒的夢魘。那紅燭照耀的帳殿,那陌生的強悍的男人,那突如其來的親暱,那痛楚的進入,都令她驚恐而委屈。最後,當這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所有的戰績歸結為她身下一塊染血的白布。屋子裡瀰漫著一股處女破瓜後特有的新鮮而溫腥的氣味。彷彿海洋上的風一直吹到大漠中來了。大玉兒嚶嚶地哭泣著,傷口燒灼一樣地疼痛,嬌嫩的面板上縱橫著形態不一的傷痕。而那個剛才還勇猛如虎的男人從她身下抽出布條,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口吻對她說:“我讓你流血了,從此你是我的女人,要聽我的。”然後,他翻了個身,疲憊地酣然入夢。 綺蕾的到來掀起了軒然大波(2)紅燭滴淚,伴著大玉兒嚶嚶的哭泣一直灼痛至天明。那個男人讓她流血了,從此他成為她的丈夫。十二歲的大玉兒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男人傷害了她,使她流血,就會成為她的丈夫,而且要求她終身聽命於他。她只是朦朦朧朧地知道,流血,代表著一種征服。而且,自從這夜之後,她便不再是科爾沁草原上寨桑貝勒那個嬌寵的小女兒,而變成了盛京城裡皇太極貝勒的側福晉。婚後一個月,後金自遼陽遷都瀋陽。第二年,奴爾哈赤去逝,皇太極繼位。政務繁重,新汗王更加沒有心思同自己的小新娘培養感情了。有時候大玉兒都懷疑皇太極是不是記得有她這樣一個妃子,或者乾脆只當她是在後宮長大的一個小女孩。而她自己,也從來不把自己真正看成福晉,一有時間,就鑽到大貝勒代善的帳篷裡找多爾袞玩。有時玩得累了,她就睡在代善的帳篷裡,要等皇太極來把她抱回去。而當皇太極不要她伴宿,而留宿在別的妃子的宮中時,就會根本記不起這個小小妃子,任她留在大貝勒的帳中,直到天完全黑下來,才由哲哲遣人把她尋回。事實上,後宮佳麗無數,皇太極寵愛她這個小妃子的次數是極其罕有的。哲哲嘆息了,意識到自己的這步棋可謂廢招,大玉兒實在年幼,於風流手段一竅不通,根本無力參預到爭寵之戰中來。她也曾苦心孤詣地試圖教會她什麼是女性的嫵媚,什麼是身體的武器,可是大玉兒沒有興趣,對她的教誨全不在意,只等她訓完了,就一轉身找多爾袞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