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不敢驚動她,默默站在一邊。那邊默羽忽然招呼了一聲,羽化飛縱過去。果然,在他們面前,又是一具夸父的屍體,這次沒有被冰封起來,而是在山崗附近被擊殺的,身上的傷痕同樣驚人。
“這不像是武器弄出來的傷痕,夸父身型巨大,要弄出這樣的傷口,除非那人比夸父還要高大。“默羽沉沉地說。
羽化自然不會以為是思無邪下手殺人,何況思無邪是個鬱非星辰火系的武道家。他點了點頭,“也許是什麼野獸吧,雪山熊比夸父要高大,看傷口似乎也像是野獸的爪子弄出來的。“
風雪太大,附近也沒有腳印了,很難判斷是什麼野獸做的。兩人束手無策地看著屍體發愁,那邊路然玥也發現了兩具屍體。至此便是四個夸父喪命於此。
“有什麼野獸能將四個夸父殺掉?除非是一群才可以吧?“路然玥咬著嘴唇,她不相信是雪山熊乾的,因為雪山熊從來不成群結隊地出來覓食。
“阿朵拉你幹什麼?”羽化叫了一聲。
鐵釘阿朵拉正在第一具屍體那邊,他取了尺子在量那道最長的傷口。星辰笑在邊上並沒有阻止他。阿朵拉也不多話,仔細地量完才站起來,衝著星辰笑點了點頭。星辰笑的臉色更難看了。
“到底怎麼了?有什麼發現?”羽化等人跑了過來。
“羽化哥哥,這傷口這麼長,不是普通的野獸能做出來的。普通的野獸發動攻擊,造成不了這麼長的撕裂傷口,我覺得能做到這種地步的野獸,只是爪子就該有六尺多長。”
羽化等人大感驚異,如此長的爪子,那不成了傳說中的怪獸?
星辰笑再添了一層冰雪給他們,“即便是冰狼王也不能瞬間凍死夸父,只怕真是傳說中的怪獸了,而我恰恰知道有這麼一個傳說存在,那是一個惡魔的傳說。”
思無邪發現雪少了很多,面前是一片廣袤大地,大地上植被無數,或綠或黑,地面上裸露出褐色,只是有許多的白在點綴,遠不是以前看到的一片雪白。附近的動物也多了不少,他已經看見了一些肥美的鹿了,只是他現在沒什麼胃口,因為附近有股很濃的血腥氣順風飄了過來。
思無邪膽子向來很大,當即決定去尋找血腥氣的來源。不多時就看到遠處躺著一個夸父,可憐的夸父正被一些旅鼠齧噬。他急忙衝過去,殤州旅鼠比瀚州的大,卻也被嚇得驚慌逃散。思無邪流轉目光,看到了這名夸父腹間被洞穿了,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再看看周圍,還有一些狐狸的屍體,卻沒有傷痕,好像是被凍死的。
思無邪忽然感覺到這裡的空氣很是肅殺,他轉了一圈,至少發現了數十具動物的屍體,包括強壯如牛的蠻豬。
什麼東西有這麼強的殺傷力?思無邪努力在腦海裡搜尋關於殤州的知識。實在很可惜,對於北陸殤州,東陸的學者們很少提及,他們對瀚州蠻族反而更加熟悉,夸父族對於人族來說,充滿了神秘。在東陸,極少有夸父出現。
最後思無邪回到了夸父屍體的身邊,火焰刀在堅硬的凍土上連續劈砍,好不容易弄出了一個大坑。他把夸父推進了大坑裡,用土埋好,再搬來幾塊大石頭放在上面,本想弄個墓碑,卻是不知道這夸父的名字,只好作罷。
“天之高處,魂之所棲!”
思無邪站在墳前輕輕地念著夸父一族的禱文。
好一會兒他才從悲傷中醒過來,牽了獅吼馬漫無目的地走。原本是興高采烈的興致,至此全消。就這麼走了一程,腳下一軟,身體忽然沉了下去,思無邪慌亂之間雙手使勁朝下一按,想拔起身體,可是兩手居然觸到的不是實地,也陷進去了。
“沼澤?”
思無邪終於明白過來,頓時不敢亂動。沼澤這東西最是可惡,越掙扎越往下沉,不動反而要好很多。思無邪慢慢把兩隻手從泥裡拔出來,開始對自己的處境發愁。苔原沼澤比普通的沼澤冷得多,呆久了就算不沉沒也要被凍死,好在思無邪本身是個修習鬱非星辰的火之武道家,至少還能扛得住寒冷。
倒是獅吼馬還算機靈,看到思無邪沉下去的那一刻,直接停步後退才免了一劫。思無邪鬱悶地看著這個傢伙,罵道:“你好意思把我一個人丟這?虧得別人把你當神馬膜拜了,你就是浮雲啊。”
獅吼馬打個響鼻不理他,自顧自地朝旁邊溜達過去。
“你還真把我丟下啊?喂喂,麻煩你去把羽化他們找來啊,我撐不了多久的呀。”思無邪大叫起來。
獅吼馬的自尊心已經被思無邪罵出來了,它跑到一顆大樹下,腦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