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熟悉的氣息就噴吐在耳後,溫柔的嗓音顯示著別樣的溫情。蕭芸的鼻子一酸,想著她嫁進薛府兩年多,受了無數的刁難,卻一點一點走進薛然的心,將夫君攏向自己。此刻她一心牽掛的人,不幾日就要奔赴戰場,有太多的不確定和危險。“快了,我一定會日日教她,等你回來了定能聽見。”蕭芸深吸了一口氣,將心底那股不安分的情愫壓制住。薛然微微頓了一下,雖然蕭芸的語氣正常,他卻依然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男人有力的臂膀微微緊了緊,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將她們母女整個圈在懷裡。“放心,我是薛家的嫡長孫,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武藝騎射無一不精。不用太過擔心,倒是你一人帶著初姐兒,我怕”薛然的嘴唇抵在她的脖頸後面,伴隨著吞吐出來的話語,一下下地輕輕磨蹭著。只是他的話沒說完,蕭芸卻全部都懂得。子不言父母之過,薛大夫人的種種,憑著蕭芸的手段和薛然的心智,身為人子他又怎會不知。只是每每提起,以薛大夫人的胸懷,只會更加的變本加厲。“你不用擔心我們,我身邊有初姐兒,看著她一天天長大,我就十分開心。你一定會凱旋!”蕭芸沒有轉過身,只是抬起一隻手輕輕摸索到了他的面頰上,來回地摩挲著。“等我凱旋,再忍忍,你再忍忍”他的話語頓了頓,最終還是忍不住叮囑她。蕭芸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透著幾分無奈和了然。再忍忍,再忍忍就不需要受委屈。☆、142 休沐騎馬一旦打起了仗,朝堂之上立馬陷入了緊張的狀態之中。只要有任職的官員,都紛紛忙碌起來。沈修銘這幾日也是忙得腳不沾地,經常半夜才回來,匆匆洗洗就鑽進被窩了,每回雖都輕手輕腳的,但還是經常吵醒楚惜寧。“要不以後時辰晚了,我就宿在外頭,你若是不放心,我就去小五家睡,他家有沒有孕婦!”沈修銘有一回實在是不忍心了,伸手攬過她的腰,低聲建議著。楚惜寧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對著他,將臉埋到他的懷裡。低聲咕噥道:“又胡沁什麼,王府豈是你想去就去的。你回來讓我瞧見了,也好心安一些!趕緊睡吧。”沈修銘聽她這麼說,想起自己每日跑回來也是為了瞧她一眼,便點了點頭。放下思緒摟著她,片刻便沉沉地睡去。因著如此忙碌,沈修銘擔憂自己也會被派去戰場上,遂每日都擠出時間來陪著楚惜寧。好容易捱到了休沐日,夫妻倆難得起了大早。“說吧,今兒想去哪裡玩兒,我全程陪護!”沈修銘一邊喝著碗裡的稀粥,一邊還不忘輕笑著調侃她。楚惜寧歪著頭,輕輕蹙起了眉,似乎在認真地思考著。轉而眼睛一亮,手撐著下巴露出幾分嚮往的神色。“去馬場吧!我只看過一回你騎馬的樣子,現在都上過戰場,成了少將軍,騎在馬背上定是氣勢不凡吧?”楚惜寧邊高聲建議道,邊仔細打量著他,似乎在想象著他騎上馬的颯爽英姿。提起騎馬,又接收到楚惜寧打量的目光,沈修銘不由得挺了挺胸脯,一下子甩了甩頭。臉上露出自豪而驕傲的神情。楚惜寧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抬手招來了半月,低聲吩咐道:“去嫂子那邊問問,要不要讓靄哥兒跟我們一起去馬場?吃食都已經準備好了。”半月應聲退下,清風她們幾個聽見二人的對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外出的行頭。二人用完早膳,正在漱口淨手的時候,靄哥兒就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身後跟著氣喘吁吁的半月,外加伺候靄哥兒的丫鬟婆子。“原本大少夫人執意不讓靄少爺過來,怕您帶著他會累到”半月快步走了過來,正在低聲解釋著。“小叔、小嬸嬸,我會乖乖的,絕不給你們添麻煩!”靄哥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自己硬要來的,連忙打斷了半月的話,低聲解釋道。楚惜寧輕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東西收拾好了之後,沈修銘帶頭騎馬出發了,楚惜寧和靄哥兒坐在後面的馬車上。沈國公府在京都近郊有一處馬場,好在一路都是官道十分平坦,大半個時辰便到了。沈修銘先換了輕便的騎裝出來,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和楚惜寧說話。“早知道這樣,當初就給學薛然家一樣,也在府上弄個馬場,現在還要跑這麼遠來!”沈修銘輕聲嘟噥著,他們這回出來,沈修銘都表現得小心翼翼,臨走之前還去醫館近乎強硬地拖來了一個大夫隨行,生怕出什麼意外。楚惜寧只是輕輕地扯了一下嘴角,身上裹著輕薄的披風,伸手摩挲了他的手背一下,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沒有那麼嬌貴,今兒天上雲彩多,還好不是豔陽高照,適合騎馬。靄哥兒來了,帶著他去挑馬吧!”她輕聲地說了幾句,視線就自然而然地飄向那個穿著大紅色騎裝的小小男孩兒。處於男孩兒和少年之間的年紀,靄哥兒微微低著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身上的騎裝正是上回楚惜寧送給他的,金色的麒麟栩栩如生,在偶爾投射來的日光下,更加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