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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地滿山的摘果子給她吃,鈴笙也是吃不了多少。

山路崎嶇,她根本走不了多遠。

禪機遠望近在眼前的山頭,將手中持珠給了阿緋,“貧僧背上這位女施主,興許能早些出山。”

初秋,天氣不算炎熱,但背上一人趕山路,禪機沒多久便出了汗。阿緋在一旁看得心疼,抖一抖自己的水藍廣袖,給禪機擦汗。

鈴笙知道自己拖累了師父和姑娘,心裡很是過意不去,但她若是下來走路,更是拖累,所以她只好伏在禪機背上不添亂。

阿緋手上纏著禪機的持珠,裝模作樣唸了一路阿彌陀佛。有她在插科打諢,大家竟也不覺得這路難熬。翻過山頭,已經日頭偏西,放眼望去,遙遠的地方,出現了連綿巍峨的城牆。

鈴笙說,“那就是盛都。”

盛都,大晉的京城。城區牆內,住著平民百姓,達官顯貴,最核心的地方居住著皇帝。

阿緋在眉骨處用手搭一個涼棚,她能看到些飄揚的白點,“盛都?怎麼飄著那麼多白幡?”

鈴笙嗯一聲,“半個多月前太子薨了,所以滿城白幡。姑娘和師父久居深山,可能沒有聽說。再過不久,皇上大概就要立新太子了。”

“哦,太子死了啊。。。。”阿緋的目光隨著那連綿的城牆蜿蜒,那上面的白幡,看著看著眼睛便有些不舒服,酸酸的有些刺痛。她眨了眨,竟然留下眼淚來。

禪機見她這樣,“施主怎麼哭了?”

禪機不問還好,他這一問,阿緋頓覺胸口有說不出的憋悶和難受,那種感覺很糟糕,有一股淤塞之氣發洩不出來,越發的堵得慌。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搖頭。

鈴笙見狀,“可能這上面風太大,把姑娘的眼睛吹酸了吧。”

禪機嘆氣,“山上風大,風吹多了要頭疼。施主不要站那麼靠前,坐到貧僧身側來。”

鈴笙聽禪機喚阿緋為施主,便與阿緋說話,“鈴笙還不知道如何稱呼姑娘。”知道了姓名,日後報恩也方便找到人。

阿緋指了指自己,“你叫我阿緋就行。”

說著又指了指禪機,“他法號饞雞,竹雞山的和尚比較喜歡雞,你別見怪。”

禪機,“。。。。。。。。”

第9章 饞雞,是吃素的(捉蟲)

第八章

下山的路就比爬坡快多了,三人下到山腳時正遇上趕著牛車回家的農夫,捎帶了他們一段路。

阿緋和禪機坐一起,鈴笙與他們對面坐。。

阿緋長相出眾,即便是素面示人仍舊美豔叫人不可忽視。尤其那一雙鳳眸,眼尾略挑。她抬眼,眉梢眼角都是錦繡山河色。

她坐在牛車上,路邊有人不停的回頭看她。尤其車上還有一個同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和尚,這對兒搭配就很有意思了。

“快看,那有個和尚帶著倆姑娘。”

“有什麼稀奇,你看這年頭的和尚有幾個是吃素的?”

“我看和尚與旁邊的藍衣姑娘很配。。”

阿緋轉頭問禪機,“饞雞,他們說的不對,你就是吃素的。苦吟寺的和尚都是吃素的。”

鈴笙瞧瞧阿緋又瞧瞧禪機,她早已為人婦,有些不入流的話她聽得懂。只見禪機滿是無奈的點頭,“施主說的對,貧僧是吃素的。”

到了岔道口,農夫便與他們不同路了。好在距離鈴笙家所在的村子已經不遠了。

天色尚亮,一進入鈴笙所在的村莊,阿緋就感覺到了無數的目光投過來。有看她和禪機的,多數是看鈴笙的,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指指點點。

阿緋用眼神掃了一圈,“他們在說什麼?”

鈴笙抿了抿唇,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讓兩位恩人看笑話了。”

等到進了鈴笙家的路口,他們才明白村子裡的人在說什麼。鈴笙望著近在眼前的家,門上挑起了紅燈籠,門楣披紅掛綵,門扇上貼著新剪的大紅雙喜。。。。

鈴笙的心,一下子被碾成了齏粉。要不是禪機,她便是當場倒在地上了。

“他。。。。就這麼等不及啊。。。。”

阿緋也會哭,但是她傷心少。從來見過鈴笙這樣絕望的眼淚。她笑著,那笑容明明是無限的悲哀。她看那大紅的雙喜,眼淚不盡,沖洗著那蠟黃的姣容。那本應該是一雙溫婉浸透書香的眼睛,此時卻盛滿了悲涼、透頂的失望與絕望,心底最後一點希冀破滅。

大悲無聲,阿緋都感覺到了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