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曾好睡。
陸鹿心裡有事,早早就醒了,躺在床上發了會呆。
最重要的仇人重要出現了!其他事暫時靠邊。
等嗎?她有些等不及了!
恰好春草夏紋進屋來服侍她梳洗,看到憨憨的春草熟練的侍候她穿衣漱口,陸鹿沒來由感慨心酸:“春草,辛苦你了。”
冷不丁被姑娘大清早表揚,春草傻愣愣看著她,茫然:“姑娘,你說什麼?”
“沒什麼。”陸鹿捏把她的臉,笑:“總之,這輩子,我是不會讓她替我擋災的。”
春草怔怔不解。
夏紋笑:“姑娘這是說的那裡客氣話,奴婢為姑娘消災擋禍不是應該的嗎?”
“沒錯,沒錯。”春草附合。
陸鹿笑:“在我這裡,規矩要改一改。”
衛媽媽已經監督著小丫頭端來早膳,很是豐富,比在陸府還精細。
因為前些日子,陸鹿說過喜歡段府的紅豆糕。於是,每天都有段府送來的紅豆糕點,她快吃膩了。便拿去分給陸明姝和曾夫子。
反正沒有陸明容的份。
她這樣做的比較明顯,龐氏也看出來了,卻也不點破。
這天,陸明姝去找喬家姐妹玩,聽說喬昭詳的官職任命就要下來了,她們一家也待不了多少時間就要回轉燕城。
剛轉過一道抄手遊廊,采芹眼尖指:“那不是二姑娘嗎?”
前方大約十來步的距離,陸明容立在一株蠟梅下,好像對面還有人。
“是二姐姐。咦?”陸明姝再一仔細看,對面好像是個男人?這一驚非同小可,忙拉著兩個丫頭閃避一旁。大氣不敢出。
采芹小聲道:“姑太太內宅怎麼會有年輕男子?”
陸明姝也歪頭想了想,恍然:“是兩位表哥。”
喬遠瑄和遠琤,一個十七歲,一個十五歲,都是讀書人。見客時,瞄過一眼,看起來很清秀的樣子。不是那等張狂子弟。
“那姑娘。要不要過去?”
陸明姝考慮了下,姑表哥也是親戚,不用太避嫌。何況這是陸端住的院子,這樣躲起來反倒小家子氣。便點點頭,整整衣襟,邁步過去。
陸明容正跟喬遠瑄說話。對方顯然不耐煩了,正要找藉口開溜。忽然陸明姝笑吟吟過來。
“見過二姐姐,大表哥。”陸明姝乖巧見禮。
陸明容臉色一下漲得通紅,冷淡問:“三妹妹,你怎麼來了?”
“我找兩位表姐說話。”
喬遠暄微笑:“三表妹來得正好。大妹妹才唸叨要去請教三表妹針線活呢。請!”
“表哥你忙,我自去找表姐。”陸明姝又回頭問:“二姐姐,你不一起來嗎?”
陸明容撫額道:“我。我突然不舒服,你且去吧。”
“哦。要不要緊?”
“不要緊。告辭。”陸明容慌慌張張施一禮,便走開了。
陸明姝好生奇怪,自言自語:“二姐姐發燒了嗎?臉好紅。”
喬遠瑄淡然一笑:“大約是寒風吹凍的吧?”
“哦。”陸明姝還真信了,也伸手搓搓臉,果然是凍的。
喬遠瑄看著她天真不諳世事的嬌憨模樣,又露齒笑,問:“三妹妹方才過來多久了,聽到什麼沒有?”
陸明姝老老實實搖頭:“我才過來,就看到二姐姐跟大表哥站一起,也沒聽到說什麼。對了,大表哥,你沒出門嗎?”
“哦。”喬遠瑄似乎鬆口氣,微笑:“正要出門,恰好遇到表妹。說了些回益城的話。”
陸明姝笑:“原來姑丈姑母也要一起先回益城嗎?”
“不是。我們過兩天,直接先回燕城。”
“何不等過年之後再回燕城呢?”陸明姝想法是天真的。難得走一回親戚,離過年也不遠了,還不如在益城過完年再回?省事。
喬遠瑄看著她笑:“燕城事務忙,再說年後,等鹿表妹大婚,再過來慶賀也是一樣的。”
“原來如此。”陸明姝懂了。
兩表兄妹在院門前告辭,喬遠瑄自去外院。
喬昭詳帶著兩兄弟還去拜謝了三皇子,又跟京中往日同僚們道別,準備啟程回燕城的事項。
因為喬遠瑄看起來心不在蔫似的,喬遠琤悄聲問:“大哥,怎麼啦?心事重重的樣子?莫非捨不得京城?”
“不是。”喬遠瑄長長吐口氣,目光放遠,忽然問:“你見過二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