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說:“關你什麼事,管好你自己的事吧。”那男生碰了鼻子灰,揚揚眉聳聳肩轉回了身。到了開學典禮結束,班級進行衛生大掃除期間,陳旭陽和班裡別個男生在掃地時打打鬧鬧,正好看見張曉月和華祺在說話,便將那拿掃帚的男生用力一推,撞在張曉月身上,張曉月被他撞得一個不穩跌在了地上。
陳旭陽哈哈大笑,看見華祺幫著她站起,就忍不住哼了一鼻子氣說:“如果我是張叔叔,我也一樣不要你要那個野孩子,看你那弱不禁風的樣子,還要跑到別人家裡去哭。”班裡好事的男生立刻聚了過來,對陳旭陽問東問西,陳旭陽一見時機剛好,便似宣佈地跟同學們說:“喏,就是這個病瘟,他跟她爸爸一樣把自己的老相好趙思佳拋棄,現在可成了她的小情人了,暑假的時候,她天天到他家裡去,也不知道他們在家裡都幹了些什麼,剛才你們看見沒,在學校裡還要拉拉扯扯,真不知道害臊的啦。”說得大家都喔喔地起了哄。
張曉月憋紅了一陣臉,忽然一不做二不休似地拉住了華祺,到陳旭陽跟前說:“哈哈,你說完了沒有,陳旭陽,你能說我就不能說嗎,我是喜歡華祺怎麼了,你敢當著同學們的面承認你喜歡我嗎,你跟了我多少年嗎?你以為你純潔得跟張白紙似的嗎,小的時候就知道跑到我家來跟我爸爸哭鼻子抹鼻涕,我和別的小孩玩,你不高興又打不過人家就撒賴一樣地賴在我家不肯走,後來上學了,你就每天跟著我,要我和你一起做遊戲,一起做作業,你還……”陳旭陽突然大吼一聲;“別說啦。”撥開同學擋著的門口逃了出去。同學們長時間的瞠目結舌後在教室裡鬨堂大笑。
張曉月得意洋洋地轉頭看著華祺,沒有注意到華祺臉上的表情,便說:“怎麼樣,華祺,這次我可給你報了大仇了?”華祺注視了她一會兒,說:“你這樣可不好,陳旭陽其實是很喜歡你的,你不能拿小時候的事來傷害他。”張曉月冷笑說:“誰稀罕,他那麼壞,受傷也是活該。”華祺淡淡一笑,不再說話,正要走開,張曉月忽地又拽住了他,說:“華祺,我剛才已經在同學們面前承認自己喜歡你了,如果你再像以前那樣對我忽冷忽熱,我就真的沒臉待下去了。”華祺一怔,說:“那怎麼辦?”
張曉月的臉上浮上一抹溫馨而羞怯的笑,說:“沒怎麼辦啊,以後你就跟我在一起,讓大家以為你真的和我好了。”華祺驚得退開一步,說:“那怎麼行?”張曉月緊跟一步,說:“為什麼不可以?你都可以和趙思佳天天地影形不離,為什麼和我就不行?”華祺說:“那不一樣,我們……”張曉月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自從爸爸的這件事以後,我想明白了很多,我發覺如果我們想要一樣東西就不能期望讓別人來施捨,不然就會和媽媽一樣那麼可憐被人拋棄。”張曉月的眼睛有些泛紅,她垂下眼,用手輕輕抹了一下。
華祺放柔了聲線,問她:“張叔叔還沒有回來嗎?”張曉月搖搖頭,說:“沒有,我去他的工廠找過他,可是爸爸說他在該回來的時候就會回來,可我不懂什麼時候才是該回來的時候。”華祺說:“張叔叔是個有智慧的人,你和張阿姨應該相信他。”張曉月傷心地說:“我不知道。華祺,我明白我不能強迫讓你跟我好,但是我求你至少在爸爸回來以前和我在一起,沒有趙思佳,就只和我在一起好嗎?我答應你,只要爸爸一回來,我立刻把你還給趙思佳,我發誓。”
我就是這樣失去的華祺。
開始也是結束
上了高中,因為課程的繁多以及路途的遙遠,我們不再每天在學校和家之間來回地趕。那些年,市裡的部分重點高中已經開始陸續實行校寢制度,為像我們這樣回家不便的學生提供食宿。我和華祺在學校的寢室住下了,女生樓就在男生樓的旁邊,我跟華祺沒有在一起長談聊天已經有一年的時間,原以為天天這樣的碰面(高中以後我和華祺分在了兩個班,而張曉月依然每天有人接送著上下學不必住校)能夠給我們一些機會來重新接近對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每次這樣即使是很微小的嘗試也不能逃過張曉月的眼睛。
張曉月的爸爸在半年前張曉月中考前的兩個月就已經回來了。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她的父母還會有些大大小小的摩擦,但是經過他們的努力協調和諒解,張曉月終歸能算是回到了從前有家可依的幸福生活了。那個時候,張曉月和華祺的交往已到達彼此相當坦誠也無需掩飾自己情緒的程度,在與華祺交往的半年裡,她漸漸地變了。張曉月忘了那一次在教室向華祺發下的誓,她對華祺的感情從妥協一步步地演變成對他的佔有,她不能再忍受華祺在她之外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