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生日在家裡開了一個小型生日宴會,我和華祺都受到了邀請。我們去的時候,不會想到,這一場小小的生日會竟將我和華祺一起拋入了惡夢般的生活。
惹禍的蛋糕
那是一個還在颳著北風的殘冬,未解的冰凍覆蓋在路旁淺淺的小水窪裡,周圍卻伸出了一些青綠的小芽帽。星期天上午九點,太陽已是高高地掛在天空,溫暖的陽光俯照大地,我和華祺帶著各自的禮物騎著車子邊踩邊笑。我和華祺的生日只有在十歲的那年大人們為我們共同買過一個大蛋糕,並聚在一起吃過一頓飯以外,其餘的每年,我和華祺都只是一人一隻雞蛋和一碗麵條。我記得還很小我們都沒有上學的一次,華祺吸著吸著麵條,忽然抬起頭問我說;“佳佳,爸爸說今天的麵條我們不能把它咬斷了吃,為什麼呢?”當時我眨了眨眼,想了很久,結果還是對他搖了搖頭。華祺哈哈地笑起來,說:“我知道了,因為麵條長,我們把它們一整根都吃了下去就能變得和它們一樣那麼長了。”
我把車子微微地向華祺身邊靠了一些距離,騰出一隻手去拍拍他的頭頂,笑說:“再過兩個多月就是我們的生日了,小祺想好送我什麼了嗎?”華祺笑著轉過頭來問我:“佳佳想要什麼呢?”我說:“送禮物哪有先問人家要什麼的,當然你自己想了。給你的我可都已經想好了呢,你真不好。”華祺用車把撞了我一下說:“騙你的,小氣鬼,小葉都沒你這麼小氣。”我噘起嘴哼了一聲,大踩著往前趕去了。
張曉月的家是一座獨立的小洋房,紅色的斜坡尖頂上有一個開了窗的小閣樓,遠遠望去彷彿童話世界裡的小木屋,只少了房頂冒煙的煙囪。到了她家門口,好幾個已經來了的同學正在屋外種著些花的小庭院裡嬉戲。我們把車停在外面的邊道上,正要拿起禮物轉身走向小院,身後一個人跑過來重重地撞了華祺。
華祺退了兩步扶著車座站穩,瞥眼一看卻是一臉繃著的陳旭陽。這天的陳旭陽穿得很帥氣,一件淺灰的休閒外套下配了一條白色的寬腿運動褲,腳上是一雙黑色的運動鞋。他兩手插在褲袋裡看著華祺,質問他說:“你來幹什麼,誰讓你來的?”華祺平心靜氣地說:“是張曉月請我們來的,你可以去問她。”陳旭陽笑一下,說:“她請你來你就一定要來嗎?你還是快走吧,張曉月不會記得你來不來的。”我氣得搶上一步,大聲說:“誰稀罕來了,早知道你在這裡,我們死也不會來的,小祺,我們走。”
這個時候,陳旭陽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尖細的聲音向我們這邊喊:“陳旭陽。”張曉月快步奔上來,一把推開陳旭陽,生氣地說:“你幹什麼要把他們趕走,是我讓他們來的,這是我家,你不高興就走開。”張曉月厲厲地瞪了他一眼,走到我們身邊來,換了一副笑臉說:“你們快進來吧,別管他,他有毛病的。”張曉月看也不看他一眼,領著我們從他身邊走過。陳旭陽氣憤的眼神在我們兩個人的臉上掃過。
走進房子的大門,是鋪著地板的光滑地面,門口一側的牆壁靠放著黃色帶花紋的沙發,牆角的另一側便通向二樓臥室的窄梯。張曉月帶著我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幫我們倒了兩杯水後便大聲地朝著裡面廚房裡的張媽媽喊道:“媽媽,爸爸呢?”張媽媽說:“不知道,你到樓上去看看好了。”張曉月沒有上樓,卻在華祺身旁坐著了,她一看華祺和我手裡都拿著禮物,就問:“這些是給我的嗎,我能看看嗎?”我們把禮物給了張曉月。
張曉月在開啟了禮物的這會兒,陳旭陽進來了。他在沙發前的茶几上拿了一顆糖放在嘴裡,不屑地翹著嘴角說:“我還以為什麼好東西,原來只是一本筆記本,張曉月的筆記本都多得用不完了,哪裡還用得著你給她。”張曉月朝他白了一眼,說:“你真是煩死了,我就喜歡這本,關你什麼事,你不要在這裡打擾我們說話。”陳旭陽一屁股就在我旁邊坐下了,說:“我就要在這裡,你也管不著。”張曉月忽然又大聲喊:“媽媽,這個陳旭陽……”張媽媽聽到他們兩個的爭吵便從廚房裡出來了,一臉和藹的笑容對張曉月說:“小月,今天你生日就不要和小陽鬧了,等會兒陳伯伯來了,又該說小陽了,你們都是同學要友愛相處,老師不是經常這麼講的嗎?”說這話的時候,張媽媽的眼睛是瞧著華祺的,彷彿認識了很久似地對他笑得極為親切。
陳伯伯是誰,和張曉月一家是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也從來沒有打聽過。我知道的只有我眼前所看見的,陳旭陽和張曉月一家的關係比較深,他跟張曉月可能是和我跟華祺一樣的青梅竹馬,也可能是由上一代延續下來的某種關係。張曉月再沒有理睬坐在我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