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音提前和許湛商量了口供。推是不可能再往後推了,不過既然錯過了二月份的好日子,索性等開春再找時間。新房就是許湛在杏城的家,以後要換房子再另當別論。在家待了一陣子,江音音的體重直線上升。離開前許湛開車帶她去醫院複查。醫生的話被許湛拿來給她敲警鐘,要求她保險起見再休養半個月。坐在輪椅上的江音音撇撇嘴:“你天天在我身邊,還管不到我嘛。”許湛笑著把輪椅推到汽車邊上再抱她上去。“我是不是重了”江音音摸了摸肚子,感覺手感好了不少,這是長肉的象徵。許湛:“沒有。”“每逢春節胖三斤。”江音音勾著他的脖頸坐穩了。見他沒說話,她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是許湛的繼父。穿著病號服坐在遠處的長椅上,看著瘦了幾十斤。他邊上還跟著一個小男孩。再等一會兒,來了個女人,態度不耐煩。他們是一個家庭,儘管因為女人試圖離婚變質了。“我們走吧。”一看到親生母親出現,許湛毫不猶豫地移開視線。江音音親了親他的下巴:“好。”回到杏城,她的一切工作事宜全部因為養傷的緣故推了。外媒那邊有她的雜誌也寄到了。江音音一拆開就隨手放在了桌上。許湛喜歡收藏有關她的這些,給他就好。周圍一暗,窗簾拉上了。“太陽還沒落山就拉起來了啊”江音音在家只穿了個舒服的絲絨吊帶。北方有供暖,完全不擔心會凍著。“嗯。”許湛出過門,背心脫了。加厚襯衣的扣子解得相當快。他是半點不知羞,大白天就要和她膩在一起。江音音腿腳不方便,他就乾脆抱著。真是受不了他。她坐在浴缸裡的時候許湛會幫她洗澡。沒一會兒身上全是白色泡沫,西柚味的,清新好聞。最後撈她起來,男人的黑眸盯著她溼漉漉的粉唇,忍不住多親兩口。等她長髮吹乾,他如願地把人抱回床上做壓抑了幾個月的、伴侶間的更親密的事。就這樣妄為到了夜裡。好幾次把她欺負狠了,許湛肩頭多了不少牙印。原以為他放假,她不工作,可以肆無忌憚,結果門鈴響了。兩人誰也沒有準備,趕緊各自穿衣服。 26顆糖江音音有種感覺。如果門口站著的是哪個不識趣的朋友, 許湛會直接把人扔下樓但是他出去開門以後,沒有任何反應,不罵人也不招呼, 幾秒鐘就回臥室了。看樣子不是他們倆的朋友,也不是相互不待見的人。剩下的還會是誰“許湛”江音音低聲喊他,有點不放心。許湛眼底的神色很淡,彷彿沒有來過不速之客。見他不說話, 江音音起身,打算出去看看。“是小琰。”許湛開口。他名義上的弟弟,同母異父。在他初三那年出生。江音音慢慢想起這個名字。一個他們完全沒預料到的人十歲出頭的孩子,難以想象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外面很久沒有動靜。兩人還是出去了。穿著羽絨服的小孩還站在門口,看他們來了,說:“他們要離婚。”他向許湛投來求助的目光。許湛別開臉,沒有接受任何眼神接觸。這麼多年,他對親人的感情早就淡漠了,更習慣熟視無睹。小琰是爸爸媽媽慣大的,哪裡見過他們兇自己。可現在,他撞到了父母激烈的爭執, 頭破血流, 他的美好生活一下被撕得粉碎, 不做任何預告, 全部沒有了。他跑出來了, 因為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哥哥。他對這個哥哥的記憶很朦朧, 但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個很好的人。一鼓作氣跑過來, 好不容易來了,發現哥哥好像不喜歡他。儘管眼前的人是半大的孩子,許湛還是沒有動容,點什麼,堵在喉嚨裡,遲疑過後,把目光投向了那位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姐姐。江音音抿了抿唇。她不做慈善,也不是動不動就心軟的人,再說這裡是許湛的家,她不該多插手。“咕嚕嚕”小琰的肚子叫了起來。他低下頭默默捂著自己的肚子,所有的動作都格外拘謹,生怕自己那一點不好惹哥哥生氣。儘管哥哥沒有留他的意思。江音音給許湛遞了個眼神,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便去廚房盛了點飯,又從冰箱拿了幾盤菜放在玻璃碗裡熱一熱給小琰。“吃吧。”小琰維諾地抱著碗,不敢接,可他實在太餓太冷了。飯菜的誘惑對他太大了。他開啟飯盒,小心翼翼地吃了幾口,然後問:“哥,她是嫂嫂嗎”連著聽到這兩個字眼,兩人皆是一怔。和許湛在一起後,被他身邊的比許湛小的人喊嫂嫂司空見慣。這麼稚嫩的聲音喊她嫂嫂,還是第一次。幾年沒和過話的許湛開口了:“是。”小琰想起媽媽一直唸叨的話。覺得媽媽說的話不太對。哥哥嫂嫂都是很好的人。該怎麼安排一個小孩,尤其是他的父母手機號還在許湛黑名單躺著的情況下。他的父母可能也在杏城,至於他為什麼會找來就不得而知了。江音音先回屋把頭髮紮了,準備再私下和許湛商量一下。在往外走,門口的身影不見了。“小琰”沒人應她。許湛從廚房出來,兩人對望一眼,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