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溺道:“好,父王不教訓你的母妃了,那恬兒也不許哭了。”
“好,恬兒不哭!”姜鈺恬畢竟是小孩子,只要人哄一下,什麼都忘了,竟還賴在姜牧的懷中不肯下來了,看得楊氏心驚膽戰,要知道她與姜牧同**七年了,他的脾性也算是瞭解透徹了,雖然說不上是厭煩孩子,但是絕對說不上喜歡,即使是姜子恆這一個嫡子,也只是在學業上多說了幾句,其他衣食住行是一概不管的,更別說是抱在懷裡哄兩句了。
現在看著他耐心地抱著姜鈺恬,有求必應的**溺模樣,讓楊氏是既開心又疑惑,怎麼自家相公變化如此之大?
而一旁的姜子恆見姜牧不僅沒有責罵,而是細心地哄著自家妹妹,也緊張地鬆了口氣,要知道自己這個父王看起來吊兒郎當,但是冷著臉的時候是十分可怕的。
一時間,飯桌上的氣氛十分詭異,倒是姜牧後知後覺地才發現楊氏和姜子恆都看著他們父女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才反應過來:“怎麼了?”
楊氏忙搖頭,繼續為他們佈菜,但是臉上的幸福是隱藏不了的,杏目含淚,嬌俏可人。
此時的楊氏似乎與他記憶中的那個只會淺笑的女子不一樣,原來她也有這般鮮活的時候,而不是隻會無趣地柔柔笑著。
“父王……”姜鈺恬輕輕扯了扯姜牧的袖子,渴望地看著他碗中的丸子。
姜牧夾起丸子笑道:“恬兒怎麼那麼喜歡吃肉而不吃菜?”
“菜不好吃……”姜鈺恬弱弱地說道,說完後更是委屈地看著姜牧。
“可是多吃菜才能快高長大。”姜牧一改之前的冷淡,而是耐心地哄著,將那青菜最嫩的部分喂到了姜鈺恬的口中。
姜鈺恬見自家父王這般期待的模樣,只好皺著眉頭強嚥下去了,不過待她感覺到那青菜清甜可口時,竟覺得發現了新奇的食物一般,高興地連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好吃!”
“好吃就多吃些。”
姜鈺恬點了點頭,繼續坐在姜牧的腿上指揮著姜牧夾菜,姜牧也不惱,而是笑意盈盈地應下了,活像是一個慈父的模樣。
一家四口正和樂融融地用著膳,門外竟有人在大喊大叫。
姜牧皺了皺眉頭:“怎麼回事?”
“秋月,你去看看。”楊氏忙放下筷子,示意自己旁邊的大丫鬟出去看看。
秋月很快便回來了,恭敬道:“是白夫人的婢女在外頭求見王爺。”
“難道她不知這裡是王妃的正院嗎?大吵大鬧算什麼樣子,拉下去打十五大板。”姜牧頭都沒抬,繼續喂著姜鈺恬。
倒是讓楊氏和姜子恆等人吃了一驚,而秋月則滿臉喜意地應著出去了。
要知道這白夫人進府幾個月便是椒房專**,姜牧一個月有大半個月是宿在她那裡的,導致府中的人都爭先巴結,風光一時無兩,倒是楊氏這位王妃備受冷落。
現在王爺下令打了白夫人的人,這不相當於打了白夫人的臉面了,這訊息一傳出去,王府中人個個都在懷疑白夫人是不是失**了。
四人又繼續平靜地用著膳,好一會兒了,門外又有人來報道:“回稟王爺王妃,白夫人在門外求見。”
姜牧抬頭望著楊氏道:“門外是誰?這般沒規矩,也拉下去重打十五大板。”末了,又補充了一句道:“讓白夫人看著行刑。”
門外的人一聽,臉色都發白了,忙跪在地上求情道:“王爺開恩啊!王爺開恩!”
不過馬上便有人將她帶走,就在院門外,當著那美貌如花的白夫人面重重地責罰著。
楊氏聽姜牧這一話,並沒有露出笑容來,而是閃過一絲快意,她知道因著白夫人得**,她身邊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被白夫人賄賂了,但是她沒有清理掉,就是為了這麼一天。
在白夫人面前重則那不懂規矩的奴婢,這不是擺明警告白夫人嗎?說她身為一個妾侍未得主母的通傳而擅自來到了主院,這不是明擺著羞辱她嗎?
楊氏心中雖然暢快,但是心中疑慮不解,這幾個月來,她是知道姜牧是怎麼**愛那白氏的,說是捧在手心上哄著也不為過,無論白氏如何驕縱過分,姜牧都從未責罵過一句,更是聽之任之,即使他知道白氏已經無視她這個主母了,卻依舊**愛,今日這番作態,真是讓人猜不透。
房中一片安靜,並未有人說話,只聽著外面板子落下的聲音,而姜鈺恬則害怕地往姜牧的懷中拱了拱,眼眸中似是含著淚水:“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