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去看他的臉，邁著彷如沉的拖不起來的腳步，雲素繞過他的身側，要離開。

“——你……等一等。”

原本已經決心頭也不要回的雲素身子一頓，腳步停住了——為了他充滿鼻音的聲音裡那一絲細可察覺的哽咽。

“你不要就這麼，走了……我會難過得……受不了的……不要……”

略帶著急切的哽咽聲讓雲素站在原地，但她並沒有回頭，柔微絢亮的長卷發散在背後，髮梢被風輕輕拂動，整個街道安靜的連兩人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時間並沒有過很久，在她清晰的感覺到身後的人朝著她走近了一小步的時候，她動了，微微側了一個小小弧度的臉迅速的轉回，一語不發的繼續向前走，果決的沒有一刻的停留。

身後的景堯並沒有再動，他靜靜的佇立在原處，深栗色的髮絲蹭動著額際，明黑眼睛定定的看著那抹身影消失，臉上所有的哀痛，傷心也最終化為了深冷的沉寂，與黑夜晚風相融，彷如無聲泣訴……

不敢回頭他蒼白的面色，一秒都不敢，曾經大言不慚說要保護他的人要食言了，這麼決絕的對他，雲素甚至自己都不相信她原來可以這麼的無情……

最後是怎麼拖著步子走回到家的，她也不知道了。

手裡拎著的冰糕早已經化得不成樣子了，雲素開啟門，吵著要吃東西的即墨羽已經不在客廳，想是已經睡了。

她把手裡提著的東西放進了冰箱，推開葉迦的房門，悄然的走進去。

果然，兩個小孩正靠在一起睡的香甜。

64、Chapter　64　。。。

在床邊出神的坐了一會兒，雲素感覺到床上即墨羽動了動，她微微傾身把檯燈開啟，就見他孩子氣的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看樣子是想越過葉迦下床。

雲素起身探出手臂把他抱過來，即墨羽順勢把雙手掛在她身上，小聲咕嚷：“上廁所……”

雲素把他放下，讓他穿好了拖鞋，然後把他牽著出去，等即墨羽從洗手間出來時，雲素蹲在他面前，摸了摸他額前的頭髮，輕聲喚著：“小羽。”

即墨羽看了她一下；“嗯？”

“上次你和我說的事情……”

或許是深夜的原因，雲素的聲音聽起來細水般的低低輕柔，含著一絲微斂的嘆息：“就是弟弟轉學的事，我同意了，小羽開心不？”

即墨羽唇角緩緩翹起，隔了會兒才回了她一個字，輕快的單音節聽起來很歡喜：“嗯！”

“等把手續辦好了，小迦就可以和你上同一個學校，你們以後可以每天在一塊玩，一起學習，一起長大了。”

“弟弟知道麼？”

雲素搖頭，即墨羽笑了笑，對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讓她先保密，他小聲道：“我要自己告訴他，葉迦聽了，一定也會高興的。”

雲素配合的點頭，“好。”

即墨羽又道：“雖然，他還是不肯叫我哥哥，但我知道，他對我很好，他喜歡和我呆在一塊兒。”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雲素的看起來有一些瑩亮溼卻的眼睫，即墨羽頓了頓，繼續對她說著：“我會對弟弟很好的，你放心好了，去了新學校也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他，我會保護好他的。”

雲素不禁彎了彎眸：“小羽是個很好的哥哥。”

即墨羽突然伸手抱住她的脖子，輕軟的聲音回她：“小羽也是你的乖兒子。”

“……”雲素喉間顫了顫，熱氣迅速翻滾起來，下一秒，用手把他抱住。

根本無緣由的，自剛才起心中就一直強忍住酸楚疼痛猝然就被牽引出來，像失去控制的流水一般衝破而出。

喉嚨一陣發哽，她再也抑制不住，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即墨羽，任由臉頰上滾熱的水珠淌出來，至始至終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這世間，有一句話，最惱人，卻也飽含著最沉痛的無可奈何，那就是，對不起。

而此刻的她，只有無數次的再心裡重複這句話，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景堯，對不起……

心口像有千萬隻手在擠壓著，悶疼的無法忍受，雲素沾著淚珠的唇不時的顫抖著，她把此時唯一可以汲取依靠的小孩擁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即墨羽輕眨著眼，異常安靜乖巧的靠著她，將下巴擱在因太過壓抑哭聲而無法喘氣的人的肩上，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原因，卻給予了她無聲的

64、Chapter　6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