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鴻便道:“師兄,我看你是我師兄,你第一次動手,我也不與你計較,你最好也別有第二次了。”
姚然天賦極高,慣來心高氣傲,怎麼受的了這種氣。頓時面色難看,語氣不善道:“師妹,你這是要當叛徒?”
黎鴻猶豫了片刻,還是道:“黎瑰沒害過人,你沒道理動他。”
姚然被黎鴻這句話逗笑,他像看小孩子似得看著黎鴻,慢慢道:“師妹,你暈頭了嗎?鬼怪哪有不傷人的,便是此刻不傷人,未來也會傷人。”
他眸色微暗,對黎鴻道:“你讓開!”
黎鴻神色不變,握緊了手中的珠子。她眉目陡然凌厲起來,那雙眼睛只是讓姚然看了一眼,便不由心驚。那雙眼睛,實在太冷靜了、冷靜又明亮,半點也不似他認識的木之桃。
黎鴻慢條斯理的將珠子一圈又一圈的纏在了手腕上,而後對姚然道:“要動手?來吧。”
姚然卻遲疑了。未戰先怯,這是大忌,但他卻遲疑了。
不僅是因為黎鴻姓木,是木家二房的女兒,更因為此刻的姚然摸不清黎鴻的深淺。
黎鴻道:“不來,那把黎美還給我。”
姚然正在遲疑,黎鴻忽然感覺到一陣勁風,她下意識的偏頭,甩出佛珠。飽含靈力的一擊便半點不留情的打在了襲來的妖風上!
但對方顯然非常有戰鬥經驗,黎鴻這一擊被她躲開了。
黎鴻正覺得今天恐怕有惡戰,想讓黎瑰先退的時候,對方開了口。
來的是一名女性鬼使,她見到了黎鴻,萬分驚訝,竟是脫口而出:“四小姐!”
黎鴻摸不著底,天審低低道:“是木家家主的鬼使,看來姚然確實很得重用,木老連自己的鬼使都借了他。”
黎鴻便向這位女性鬼使微微頜首。
這位女性鬼使向黎鴻行了一禮,而後看見了她身後的黎瑰,不確定道:“四小姐,這是——”
黎鴻不客氣:“我的事,也輪到你們管了?”
鬼使口稱不敢,黎鴻便道:“我的鬼使,是你抓去的?”
這名鬼使一愣,說:“侯玉說的養鬼人,是您?”
黎鴻面色不愉。
這名鬼使立刻道:“想來應該是誤會了,四小姐怎麼會是養鬼人。您的鬼使我立刻送她回去。”
姚然見狀頗為不滿,他警告道:“白梨。”
名為白梨的鬼使卻只是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姚然,我是木家的鬼使。眼前這位是木家四小姐。她要做什麼,也只有主人和木先生可以過問,你和我若是管的太多,可就是與木家為敵。”
姚然咬牙,卻說不出反駁的話。若是白梨也幫黎鴻,他確實沒有勝算。黎鴻見白梨即刻解了下在黎美身上的禁制,便用木雕即刻將黎美召喚了回來。
黎美一出現,見到黎瑰和黎鴻就忍不住紅了眼睛,也管不得黎瑰在一邊了,撲進黎鴻的懷裡就哭。
黎鴻替她順了好一會兒的氣,黎美才緩過來。
當黎鴻重新抬頭看去,白梨和姚然都不見了,黎瑰說:“他們走了。”
黎鴻想,走了也好,免得麻煩。但這n市恐怕也待不得,便對黎瑰說:“我們明天就去海南。”
黎美一聽這句話又紅眼睛了,黎鴻以為她受了欺負,卻萬萬想不到,黎美卻說:“我買的防曬!還在那群人那兒呢!好可惜啊!小金瓶可貴了!”
黎鴻:“……”
黎鴻嘆了口氣,又忍不住噗噗的笑起來,她眯著眼道:“好啦好啦,我替你重買就是了。”
黎美看著黎鴻的笑意,忽然間便明白了黎瑰為什麼會喜歡她。此刻,就連她自己好像也忍不住要喜歡她了。
姚然走在前面,白梨跟在他的後面。
待走出了街道,姚然突然問:“為什麼阻止我?養鬼是多大的罪,就算是木家小姐,也脫不得。”
白梨平平靜靜道:“但她畢竟是木家四小姐,況且我問一句,你有自信贏她嗎?”
若是一年前,姚然只怕用一根手指就能壓倒木之桃,可現在他卻猶豫了。
白梨道:“做為鬼身,我看的比你清楚。這位木家四小姐現在可不呆傻,她周身的氣足足是你的兩倍,便是侯玉也沒有她周身靈氣濃郁。”
“真打起來,憑你的能力贏不了她,反而還會結怨。”
姚然皺眉:“不是還有你。”
白梨道:“別忘了,我是木家的鬼使,我傷不了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