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掠錢財,殺人如麻,什麼違禁犯法之事沒有做過,如今倒來勤王保駕了。當初日月堂招徒,你千里迢迢趕來,一入明月居,就排除勁敵,連續暗算了七個武林同道。而今日月堂的主人你當不了,一轉頭,又謀算著禍害天下的大事,以圖將來榮華富貴。這等百變行徑,若不是無恥到你這種地步,還真是學不到手。”
他這番話極盡譏諷之能事,鍾萬豪惱羞成怒,厲吼一聲,大刀一揮,同時斬向兩人。
屈寒山神色不變,一手拉住孫從風避讓,一邊說:“孫兄不必害怕,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他傷了你。”
孫從風坦然道:“我既已站了出來,就不會再怕,能與屈兄這等英雄死在一處,也是幸事。”
二人相視一笑,眼中都有了溫暖之意。這兩個,一個是民團統領,一個是開青樓賭館、酒樓客棧的普通富商,平日裡見面,話都難得說一句,這一番患難之中,挺身而出,倒生起知己之意了。
鍾萬豪揮刀猛劈,每劈一刀,就大喝一聲,氣勢驚人,寒光駭人。
好在內堂甚大,其他人紛紛往一邊避讓,倒讓給他們一個不小的動手空間。
屈寒山不愧是柳清揚的弟子,護著一個不會武功的孫從風,猶能在狂猛刀風之中,進退自如,趨避從容,偶爾進攻,袖間寒光一閃,鍾萬豪身上便添了一道血痕。
鍾萬豪一心想殺人立威,以表忠心,誰知反處處受制,氣急敗壞,更是狂吼如瘋,運刀飛快。
蕭遙見堂中戰況不夠理想,再讓他們如此打鬥下去,反長了屈孫二人的威風,當時輕輕冷哼一聲,目光凜然一轉。
這一番暗示,自然有人領會得了。若不即刻拿下這兩個硬骨頭,以懾眾人之心,只怕時間一長,別人的膽子也會跟著大起來。
只見勁風乍起,四五個人影同時撲向戰團。兩刀一劍,還有四五枚飛鏢、一根軟鞭,一起對著屈寒山攻了過去。
出手的都是這段日子聚在濟州城,遲遲不去的武林人中頗有名望本領的。平日蕭遙與他們時時接觸,這次更打著民間義士的旗號,進了內堂和眾人一起開會。
這些江湖人素來狠辣,打鬥之時,唯求勝利,絕不在意法度規條的,此時急於求勝,聯手之下,遠攻近打,佯攻暗算,真個無所不用其極。
屈寒山雖是柳清揚的得意弟子,武功高強,但要護著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還要應付這樣的聯手合攻,終是力有不逮。
未幾,屈寒山已是汗透重衣,不求有功,只求無過,不斷閃避後退。
其他人見他退到自己附近,若是富豪文人,則紛紛退避,若是武者豪客,少不了要順手拍一掌,踢兩腳了。
適時濟州數大武館的首腦風天豪見他已退到自己身前,唇邊泛起一絲冷笑,抬手重重一掌拍過去。
此時屈寒山已經戰至筋疲力盡,手足痠軟,聞得背後風聲,卻是連閃讓的力氣也沒有,唯有慘然一笑,閉目待死。
容若見此情狀,忙道:“不要殺他……”
可是比他的呼喝更快的,是從旁邊伸出的一隻手,輕輕搭在風天豪手腕上,風天豪的手就再也不能移動分毫。
風天豪臉色一沉:“成捕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成永心微微一笑:“他好歹也是我師父的弟子,是生是死,如何處置,也只能由我師父決定。”
說話之間,場中一連串驚呼,幾個圍攻的人,全都跌跌撞撞,倒退了出去。每個人都是漲紅了臉,拚命要拿樁定步,最後還是抑不住跌退之勢,全部滾倒在地上。
柳清揚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屈寒山身旁,一隻手輕輕搭著他的肩膀。
屈寒山就像全身所有的精力都被那隻手抽乾了一樣,連站都站不住,更無法做出任何其他的動作,就這樣,任憑師父輕輕一扶一推,已是跌坐到一張空出來的椅子上,動彈不得。
孫從風在旁邊冷笑一聲:“好一位師父。”
柳清揚並不回他的話,只淡淡一笑。
蕭遙輕輕拍掌:“好,柳先生如此大義凜然,親自擒拿逆徒,正可為我等舉兵之時,祭旗之用。”
容若聽得只覺一股怒氣猛得往頭上一衝,忽的一抬手,狠狠一記耳光打過去。二人站得本來就近,容若這一回出手竟是奇快,蕭遙猝不及防,竟是不及躲閃。
但一直站得離蕭遙很近的一個高大漢子,目中卻有冷電般的光芒一閃,抬手之間,其勢如風,格向容若的手腕。
此人看來平凡,神色木然,卻實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