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除容若和陸道靜之外,退得一個人也沒有了。
陸道靜三步兩步,跑到容若面前,口齒都有些不清了:“王爺……”
他明顯忘了容若曾叮嚀過他,不可以用王爺這個稱呼的。
“大事不妙,有人造反了。”
容若立刻也跳了起來,同樣忘了糾正陸道靜稱呼上的錯誤:“你說什麼,濟州有人造反嗎?”
“不是濟州,是永安郡有人舉旗造反。五日內,連克興業城、伏遠城、衛城、濟陽城、武威城,奪神武郡、斷秦川,十日內,已嘯聚數萬,攻城十餘座了。因秦川被斷,驛站被鎖,訊息直到昨晚才傳到下官手上,傳令的官兵跑斷了三匹馬,活活累死了。”陸道靜面色慘白地說。
容若深深吸了口氣,終於明白,為什麼昨夜陸道靜會在柳非煙的婚禮上提前離去了。
“下官昨晚就想來尋王爺,可是王爺去柳家赴宴了,後來柳家又出了事,派了不少人守在逸園外頭,此事下官不敢張揚,只得今早前來請王爺示下。”
“到底什麼人,為什麼造反?楚國現在一片大好,百姓安樂富足,為什麼還有人造反?他為什麼能有這樣的聲勢,居然可以十日內連下十餘城?”
“今上賢德,政清民樂,但凡有一點良心的,又怎麼會造反。可是,這一次造反的人,是梁人餘孽。”
“梁人?”
“是,當年攝政王引兵攻梁,梁王死於京城,但梁王那剛剛十六歲的兒子,卻在心腹的護擁下,逃出京城。當時各地的舊梁逆臣,都起兵對抗天命,不少人都派人去匡扶太子。攝政王以雷電之勢,掃蕩全國,各地逆臣,不死即降。而很多將軍、王爺、皇族,明知不能力抗,就潛藏起來,在太子周圍密謀復國。據說,他們一直得到秦國的幫助,秦王偷偷給他們大量的金錢、兵器,暗中早已積聚了不少的勢力,只是一直等待機會,意圖復興梁國。”
容若點點頭:“這就可以解釋了。他打起梁國正統的旗子,多少在爭取民心上有些作用,畢竟大楚國奪梁之地,還不到十年。聽說一些守將也是舊梁國臣子,不能對故主下狠心,再加上他突起奇兵,別人措手不及,訊息又被他們事先封鎖,所以,短時間內攻下多城,倒不是太奇怪。只是,你不必太擔憂,梁國的天命已失,梁太子再難有所作為,他現在佔優勢,不過是因為我方軍隊措手不及,現在想必京城已得了訊息,以攝政王的賢明,必會有所行動,你只要安心待旨就是。”
陸道靜苦澀地說:“只怕很難等到旨意啊!興業城、伏遠城被佔,秦川被斷,正好切斷了濟州通往京城的道路。而今叛軍盤踞之地,離濟州也不滿千里,若是急行軍,半月之內就能到達。”
容若神色一震:“你認為反賊極有可能攻擊濟州?”
“是,以反賊目前所佔地域來看,最有可能的兩條路,一是北上,乘勤王之師未聚,京師守衛不足時,拿下京城;一是南下,侵佔濟州諸郡,自立一國,與朝廷南北對峙。”
容若臉色微沉:“京城兵力雖稍嫌不足,但城池堅厚,難於攻破,又有攝政王在,成功機會的確不大,他們非常有可能會南下濟州。畢竟濟州富甲天下,若能得濟州之財,則……”
話音未落,見陸道靜面如土色,他忙又安慰道:“陸大人,你也不必太憂急,如今你是濟州最高的負責人,應當沉著應變才是。”
陸道靜搖頭道:“如今下官不過是名義上的主事,現在濟州權力最大的人是齊雲龍將軍。”
“什麼?”
“大楚並梁至今未到十年,尚不曾完全整兵修文,地方上,一向是軍政分治。下官高齊將軍半個品級,平日可以有限度地提調軍務,但在戰時,則以將軍總領全部軍務,自由排程兵馬,許可權大增。昨夜接到急報,我已立刻請齊將軍過府相商。齊將軍半夜就親自去整頓兵馬,隨時備戰,又令民間急徵軍丁,隨時聽召,同時聯絡濟州治下,三郡十四縣下屬的所有兵馬,集結待戰,又同時向鄰近幾州下發官文,彼此守望相助,整軍待變。現在,城外精兵已全部動了起來,城內也有最少五千兵馬,隨時處理變亂。”
“明白,現在濟州城已進入軍事化管理了。”容若摸摸鼻子,想到現在由那個和他有怨的齊雲龍掌權,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事關重大,卻也顧不得此刻不快的感受,只是飛快地說:“現在還不能確定反賊的動向,暫時還不要過份驚擾百姓,儘量勸齊將軍小心一些,不要弄得人心惶亂。”
“這一點,下官與齊將軍也商量好了,暫時按下訊息不發,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