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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個人一看清容若的樣子,一齊驚撥出聲。

納蘭玉驚見楚國皇帝,心中尤其震驚,手上力量一鬆,弓箭垂了下來。

其他誠王屬下怎肯放過這個機會,一齊撲了過來。

蕭遠卻已厲聲大叫:“住手,誰也不許動。”

聽到喝聲,誠王的一大堆手下急急忙忙停住動作,有那撲得猛、衝得疾的,一時無法收住腳、停住手,只得往旁邊一側,不對準納蘭玉,自己卻扎手紮腳,跌了個狗吃屎。

容若已經恢復鎮定,看著一下子就有好幾個人跌倒慘叫,愈覺得高興,上前來,一把就挽住了納蘭玉的手:“納蘭公子,真巧,咱們又遇上了,這麼好的機會,我們一起來逛夜市。”說著拉了納蘭玉就走,竟是看也不看蕭遠一下。

蕭遠認得他是皇帝,心中雖然恨他,但君臣之禮不可廢,正在考慮應該下跪,還是裝做配合他微服的身分,不加揭穿,順便也免了自己的跪拜,只是眼見容若要走,忍不住叫:“皇……”

容若笑著回頭打斷他的呼喚:“你這個冒充誠王的壞蛋,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小心官兵來了,捉了你去,戴銬子,打板子,這可就不好玩了。”說完,再不回頭,與納蘭玉攜手而去。

納蘭玉顯然也被容若這出奇行為給搞得有些糊塗,竟是毫不掙扎,也不詢問,自然而然跟著他一起走了。

性德自是要相伴容若離去,只是在舉步之前,卻略略抬頭,向醉月樓頭淡淡望了一眼。

他這一眼,雖然淡漠得很,蕭逸卻覺得那有若實質的目光,分明已穿過重重珠簾,漠無半點感情地在自己身上打了個轉,一股森然寒意自心頭湧起。

望著樓下那絕世風姿之人,悠然隨皇帝而去,蕭逸的聲音也低低沉沉響了起來:“此人,留不得。”

蕭遠愕然站在原地,望著皇帝就這樣拉著納蘭玉走了,剛才發生的事,竟是完全不追究、不排解。一時心中又是氣又是悶,明明皇帝沒有追究是好事,可是想到自己被他這樣視若無物,卻是平添鬱悶,臉色鐵青。

“王爺。”

容若與納蘭玉既去,蕭遠的一干手下,自是全圍過來侍候主子。

有給他身上撣灰的,有用帕子幫他擦汗的,有急忙去為他流血的手包紮的,也有在旁邊一疊聲問安的。

蕭遠正滿心怒氣,這幫人送上門來,他一揮手,就連打了四五個人的耳光,腳下踢倒兩三個人,這才板著臉,跺著腳,翻身上馬,也顧不得手上流血,粗聲大喝:“回府!”

“納蘭公子,你是第一次來楚國嗎?”

“納蘭公子,你們大秦是不是很好玩?”

“納蘭公子,你這十天是不是常常逛楚京?那你可比我這個可憐被關在深宮的籠中鳥熟多了,哪裡有好吃的,好玩的,一定要帶我去啊!”

容若親親熱熱地拉著納蘭玉信步閒逛,同時忙著聊天交流感情,不過,基本上,全是他一個人在說,一個人造成的吵鬧程度,可以比得上整個菜市場。

就連冷漠的性德跟在後頭,聽到容若一聲聲地叫“納蘭公子”,都有些同情納蘭玉了。

難得納蘭玉竟然不急不躁,只是帶著淡淡的笑容,聽容若一聲聲喚他。

他俊美絕倫,從小出入宮中,追隨秦國皇帝,一向被人當做男寵看待,常會遇上試圖佔他便宜的人,自己在這方面也一向小心,絕不肯叫人輕侮了。

可是,被容若挽手同行,他居然一點不悅的感覺也沒有,甚至感到,容若牽手的動作,自然地就如和他是多年的知交親友一般,看到容若純淨的笑容,他的心也會不自覺寧靜下來。

聽著容若一路說笑、胡扯、追問、糾纏,他因蕭遠而鬱悶的心情也不知不覺輕鬆自在了。

但當他忽然意識到這種心境,又想起容若剛才的做法時,心中,竟也暗暗震動。

當時他和蕭遠都處在困境之中,蕭遠對他的調戲和對秦主的不敬言詞,都是對大秦國的侮辱,而他在大楚國的京都裡,弄傷誠王,箭指皇兄,也同樣是輕慢了楚國的尊嚴。

無論誰對誰錯,追究起來,兩個國家都會很為難。

可是,容若這個皇帝,卻完完全全擺出一向不懂事、不管事,甚至很胡鬧任性的樣子,隨手扯了他去逛街,一句話扣死了誠王是假的,根本不去追究此事。一個很可能會引起大麻煩的國際事件,變成了冒充貴人的騙子引起的一個小爭端。

楚國和秦國,面子裡子都過得去,以後只需裝糊塗,將錯就錯,也就避免了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