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得應沉,趕緊上前將兩人拉開,衝著應沉問道:「有話好好說,別打架,發生什麼事了?」
雲飛飛已經憋了一肚子火,有對自己識人不清的惱怒,也有對許陽鳴辱罵自己朋友的憤怒:「裁判,許陽鳴輸了比賽不敢找應沉麻煩,剛剛在樓道里碰到了我朋友,結果堵著我朋友罵,玩不起的小混混一個,趕緊給他個處分讓他跟我朋友道歉!」
他說著拉著蘭聿來到裁判旁邊:「我朋友是應沉的室友,啥也不知道啥也沒幹就被他當出氣筒,籃球隊怎麼會有這種人當副隊長?!」
裁判聞言看了一眼蘭聿。
這孩子長的很漂亮,面容上帶著一層淺淺的病氣,看起來身體不太好,應當是常年生病的那種,不會主動惹事。
而剛剛文學系輸給了金融系,許陽鳴這個人他也瞭解,混不吝的,還真有可能隨便找個和應沉搭的上邊的人撒氣。
「許陽鳴,你來說,為什麼罵這位同學?」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許陽鳴身上。
許陽鳴被這麼多人看著,面前還有個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打的應沉虎視眈眈,早已沒了剛剛的囂張,支支吾吾道:「應沉剛剛在場上…一直針對高勝,就是這個人指使的,我替我兄弟不值,氣不過才說了胡話…」
他這話一說完,立刻遭到了圍觀了前半程的學生的反駁:「明明就是高勝先騷擾人家啊,應沉和蘭聿關係很好,是看不慣高勝騷擾自己朋友才針對他的!」
虞蘭在這個時候也拉著自己地小姐妹來到了現場,立刻接著那人的話繼續道:「裁判老師,我們是蘭聿的同班同學,可以作證,高勝老騷擾他,我們班上的同學都遇見過!而且蘭聿性格很佛系的,根本不會主動教唆別人,這完完全全是誣陷!」
她一說完,旁邊文學系的其他人也跟著附和了起來。
裁判見狀心中已經大概瞭解了來龍去脈,他看向應沉,詢問道:「這個,蘭聿同學有教唆你嗎?」
應沉冷聲道:「他不是那種人,我自己看高勝不爽而已。裁判,我一沒犯規二沒打人,賽場上針對敵隊的隊長很正常吧。」
那確實正常,甚至沒有這一出,裁判還以為這是金融系的戰術。
況且他看了全程的比賽,應沉也沒有犯過一次規,高勝被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完全是因為兩人的籃球水平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思及此處,裁判看了高勝和許陽鳴一眼:「你們倆,待會兒跟我去辦公室一趟,許陽鳴,亂罵同學還想鬧事,趕緊和這位蘭聿同學道歉!」
楊霄在旁邊罵罵咧咧:「聽見沒,趕緊道歉,又菜又愛破防的菜狗男!」
方明渠:「有本事球場上贏回來,技術不行人品也不行,難怪把高勝這個騷擾男當好兄弟,原來是一丘之貉,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裁判剜了他倆一眼:「你們倆別在這兒拱火了,再拱待會兒也跟我過去。」
楊霄二人頓時安靜如雞。
他們消停了,四周圍觀的學生卻來勁了,以虞蘭為首的護犢子小分隊先開的頭,連帶著聞瓜而來的蘭聿其他同班同學也跟著嚷嚷起來。
「道歉啊!哪有亂罵人不道歉的!沒素質!」
「還有那個高勝,我就說為什麼老來我們班門口轉悠,靠原來是個猥瑣男,想騷擾同學!」
「吐了兄弟們,剛剛蘭聿說高勝那個逼之前有男朋友還給他發騷擾簡訊,腦子長下半身了是吧?」
「道歉!快道歉!兩個人都得道歉!」
蘭聿曾為學校拿過許多次大大小小的獎項,文章刊登過省級雜誌,加上那張出眾的臉蛋,清大很少有人不認識他,此時見美人遭無妄之災,頓時群起激憤。
群眾的呼聲漸大,許陽鳴和他身後的高勝臉色全白了,但搖搖欲墜的自尊心讓他們梗著脖子,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讓你們道歉,耳朵聾了聽不見?」
應沉在一旁涼涼開口,聲音不大不小,但其中蘊含的冷意讓他身邊原本還硬撐著不道歉的許陽鳴打了個寒顫。
差點忘了,應沉這個閻王還在旁邊,裁判不會對他們做什麼,頂多就是口頭教育。
但應沉不一樣,他這個人背景深不可測,明面上不做什麼,可不代表背後不會做什麼。
思及此處,許陽鳴出了一身汗,霎時間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幫高勝出這個頭。
他不是不知道高勝之前騷擾過蘭聿,但對方沒證據,只是從宿舍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