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巴掌很快落在女傭臉上。蘇心朝她怒吼道:“誰說我要搬走了?我告訴你,我就要留下來,鹿死誰手,現在還不知道呢!”
蘇童看到陸凌宏上來了,馬上想要回去,可沒來得及,還是被他發現了。
他看到她在偷看蘇心,眸子裡竟浮上來一點莫名的喜悅:“怎樣,要我把她送走嗎?”
“隨你。”蘇童冷漠地回覆。反正兩年前她就對這個妹妹沒什麼好感,她不願操心妹妹的事。
她無所謂的態度,似是激怒了他:“我們馬上要結婚了,你也不介意我在家裡養個女人?”
況且這個女人,還是她的親妹妹。
蘇童冷笑,心裡泛上來點點淒涼——怎麼可能不介意呢?但是,她介意就有用了嗎?
“不介意。”她回答地乾脆而冷漠。
怒火在他心裡愈燒愈旺,他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現在就跟我去民政局!”
他就好像,怕她會跑了似的。
她被他拉下樓時,看到蘇心還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坐在沙發上。
蘇心瞪了她一眼,那眼神裡是極致的憤怒與仇恨。
到了民政局,蘇童被陸凌宏拽下了車。
她抬頭看了看婚姻登記處,粉紅色的底,白色的五個大字,顯得那麼的可愛俏皮,洋溢著甜美,幸福的味道。
但此刻她只感到徹骨的冰冷。
她覺得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囚籠,她是即將失去自由的鳥兒,進入了籠子後,自己所有的一切甚至是生命,都要掌握在旁邊那個無情的男人手中。
“別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也許後面有很多娛樂記者在拍我們,你這樣一副表情,上新聞很不好看。”陸凌宏凝視著她深皺的雙眉,有些不悅的說。
她微微回頭,看到後面有好多拿著長鏡頭的記者,朝他們一陣猛拍。她覺得那一切都很刺眼,都在叫囂著,諷刺著她。於是加快了腳步,往登記處走去。
在登記視窗,工作人員手拿著筆,帶著狐疑的眼神看著坐在對面的兩個人,蘇童雙眉深鎖眼神憂鬱,陸凌宏表情冷冽。
而旁邊準備登記的新人們,一對一對的都是帶著滿溢幸福的笑容,手牽著手,時不時的對視著。這些新人的幸福更加能襯托出蘇童和陸凌宏的不正常。
工作人員盯著他們倆看了好久,才帶著懷疑的口吻說:“兩位……真的是要登記結婚嗎?”
“如果不是,我來這裡做什麼?快點辦,煩死了。”陸凌宏不耐煩的拖起下巴,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這種態度,讓工作人員更加的懷疑了。她小心翼翼的問蘇童:“你真的是自願的嗎?”
“……是。”蘇童緊皺雙眉,思考了好久,厲浩宇和吳鋼的安危總像
一塊大石頭壓在她身上般,她只得勉勉強強的把這個字說出。
工作人員看著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就說:“小姐,如果你不是自願的,可以告訴我們,你有權……”
“你煩不煩?”陸凌宏語氣裡的威脅成分加重了,看了看一旁一臉糾結表情的蘇童,說:“人家說我逼你,你告訴他們,你是不是自願的?”
蘇童低著頭愣了好久,也沒有說話。她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委屈和痛苦。此刻她突然忘了如何偽裝。
陸凌宏一直盯著她的臉,看到她臉上委屈和痛苦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一股無名的怒氣湧上心頭。
為什麼她可以那麼開心的去嫁給吳鬱南,生下他的兒子,又去跟厲浩宇交往,卻不願意嫁給他?甚至連偽裝一下都不肯?
“不結?那算了。”他冷冷的拋下這一句充滿威脅的話,便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就在他站起來的那一刻,她就開始害怕。現在的陸凌宏,已經和當初的完全不一樣,如果得罪,可是會不得好死的。
她的腦海裡,似乎想像到了那個畫面:厲浩宇的安全得不到保障,吳鋼過著極不安穩的生活,病症復發……
不,不要!她覺得寧可讓自己痛苦一生,也不要再讓她所愛,所關心的人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於是,她再次向他妥協,再次放低了姿態,站了起來,雙手怯生生的纏上了他的手臂,語氣極其的謙卑,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說:“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該猶豫……”
被她那樣拉著,他感覺有一股久違的,小小的暖流流進了心裡。過了好久,他才回過頭,卻沒有看她,而是帶著公事公辦的口氣對工作人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