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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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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居正連忙扶著他:“王爺先將臉轉過去。”

裕王將臉轉向了敞開的門,張居正替他撫著背,他才覺得那口氣緩了過來。當值太監急忙替他解下了身上的斗篷,和張居正一道扶他在書案前坐下。

當值太監將一杯蓋碗熱茶捧給裕王,讓裕王喝了幾口,裕王覺得緩過了些,依然十分委頓,無奈事情未完,還得挺著跟徐階和張居正商量,聲音沙啞地:“兩位師傅,都請坐吧。”

徐階和張居正疼憐地望了望裕王,坐了下來。

當值太監又給徐階和張居正端過去了熱茶。

“出去吧。”裕王對那當值太監,“把門關上。”

“京官們的賀表天一亮準能呈上去嗎嗎?”裕王問徐階。

徐階欠了下身子:“王爺放心,各部堂官都打了招呼,哪個衙門的賀表沒有上齊,就撤掉哪個衙門的堂官。天一亮在京官員的賀表都能呈給皇上。”

裕王黯然地望著地面:“難為大家了。開了春官員的欠俸一定要補齊,災民和難民儘量不要再死人。淞江那個棉布商叫來了嗎?”

張居正答道:“回王爺,出府的時候臣便和徐閣老安排了。剛才臣問了當值的太監,他們早來了,一個由徐侍郎陪著候在門房,一個在寢宮回李妃娘娘的問話。”

裕王先是一詫,臉色立刻難看起來:“談淞江棉布的事李妃問的什麼話?何況深更半夜,怎麼能讓一個商人到寢官去!”

徐階向張居正單了一眼。

張居正接言道:“怪臣等沒有說清楚。這兩個人王爺都認識,便是高翰文夫婦。”

“是他們?”裕王有些意外,“你們請來的在南直隸做棉布生意的兩個大商人是高翰文夫婦?”

張居正:“回王爺,正是。高翰文罷了官後回不了家,虧得那個芸娘有些積蓄,在南直隸和浙江各商行也有些關係,兩人便做起了生意。此人沒有官運卻有財運,不知他們是如何經營的,四年下來淞江的棉業有一半都是他們在做。現在在寢宮回李妃娘娘問話的便是高翰文的妻子。”

裕王那份不快消失了,接著便是有些好奇:“你們又是怎麼找到他們的?”

徐階答話了:“四王爺,臣的弟弟在淞江老家種的便是棉田,一直經營棉業,和高翰文常有往來。臣曾經向王爺稟報過,要想彌補國庫的虧空,眼下最實在的辦法便是在淞江擴充套件棉田多織棉布,由朝廷指派商家統一專營,既可平抑市價,又能把平時被那些商人偷瞞的稅賦都收上來。這一筆利潤每年應該都在五百萬以上,一半歸於商人棉農,一半繳納戶部,國庫一年便可增收到兩三百萬的稅銀。利國利民,確是當前一條切實可行的國策。”

“徐師傅。”裕王當即起了戒心,但也不乏誠懇,“這樣的事情最好不要讓你的家人來做。”

“王爺訓誨極是。”徐階立刻回道,“臣正是為了避嫌,才和太嶽商量了,讓高翰文夫婦來做這件事情”

“還有。”張居正接著說道:“這個方略去年臣也曾跟王爺提起過。當時沒有將詳情稟告王爺,其實這個主意就是高翰文給臣寫信的時候提出來的。”

裕王默思著,突然想起了什麼:“我記得嘉靖四十年在浙江推行改稻為桑,就是那個高翰文提了個‘以改兼賑,兩難自解’的方略,書生之見,當時就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抬。這次該不會又重蹈覆轍吧?”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張居正堅定地回道,“高翰文當時提的那個方略本身沒有錯,只是嚴黨當政,各謀私利,才使得局面不可收拾。臣以為只要朝廷把住了關口,切實把該上繳國庫的銀子收到國庫,把該給棉商棉農的利潤還利於民,這個方略還是行得通的。”

裕王又望向了徐階。

徐階接著說道:“商鞅立木之法,秦國立見富強。有了好的國策,又有了可靠的人去做,應該行得通。”

“那就叫他們進來、”裕王說道。

“我去吧。”張居正立刻站了起來。

裕王府寢宮

這裡也生著好大一盆冒著青火的銀炭。兩個女人,一個貴為王妃,另一個雖是商婦,卻因出身歌妓身世離奇已經名動朝野。這兩人年歲也相當,二十四五,又都屬天生麗質,坐在這裡競有了些惺惺相惜。

“我出身也是貧家。”李妃顯然已經向芸娘問了好些話,為了使她放下拘謹,更為了把自己想深談的話說下去,先十分平易地說了這句,接著說道:“我問你一些事,你儘管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