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全是心懷鬼胎的兇邪之輩,誰願冒著風險做那出頭之鳥。
銀冠道人看著旁邊幾人的反應,氣的七竅生煙,立刻將他們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定是不願冒著得罪東海騎鯨客的危險,不肯做那第一個打殺任小邪的人,都盼著有人上去背上這口大黑鍋呢!
明玉道友,你怎麼說?”銀冠道人這時候倒想起了明玉公子,還一口一個道友起來。
可是四下望去,哪裡還有明玉公子的蹤影。
原來明玉公子心思轉的極快,立刻猜到葉白藉著任小邪的千煉丹行築基之事,看地上那一堆廢棄的靈石,估計三顆千煉丹都被葉白吃下去也沒夠用,這時候即便殺了葉任二人,也搜不出半顆丹藥了。而葉白身上的落花生滅訣的功法,對明玉公子來說更是可有可無,他的老師玄風上人身為金丹修士,根本不缺築基功法。
如果一意孤行下去,只會與東海騎鯨客結下不死不休的仇怨,這樣的買賣,明玉公子算來算去,都沒有半點好處,索性立刻抽身走人。
場中並不是每個人都猜到明玉公子的想法,有些修士見明玉公子離開,還以為少了個強大的競爭對手,喜上眉梢。
該死的混蛋!”銀冠道人低聲罵了一句,四妹,纏住那個胖子,不要殺了他!其他人隨我一起先殺了這個正在築基的小子。”
銀冠道人一聲大喝,眾人心領神會,臉上紋著蠍子的女子,抽出一條褐色軟鞭,向任小邪腰部捲去。鞭頭非絲非木,卻是一個活生生的蛇頭,三角眼中兇光畢露,吐著猩紅的杏子。
任小邪不得不往後疾退,閃避捲過來的蛇鞭。而他這一退,卻是將葉白暴露在了眾人前面。
頓時,五人手握寶劍,兩人執匕首,一人使斧,一人使刀,銀冠道人依舊指揮白玉贏爪,一起殺向葉白。
任小邪此刻已經退到葉白右後側,見到葉白刀斧臨身,卻還未醒來,焦急萬分,再顧不得許多,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霧,同時祭出手腕上的鈴鐺手鐲,大喝道:海魂鈴!出!”
只見兩隻鈴鐺懸在空中的血霧裡,撞擊不斷,發出清脆動人的叮噹”之聲,悅耳之極。但聽到其他十一追殺修士的耳中,卻是另外一回事,這鈴聲如同攝魂魔音,瞬間便讓他們產生元神和肉體正被某種強大力量硬生生剝離的巨大痛苦。
哐哐”聲響起,眾人武器紛紛落地,身子左右搖擺,捂著耳朵淒厲的尖叫起來。三個煉氣十一層的修士甚至無法站立,躺在地上,疼的不斷打滾。
這攝人魂魄的魔音,如同地獄的使者一般,呼喚著新鮮生靈的加入,眾人意識漸漸模糊,連思考也開始停滯,根本無從對抗。
只有修為最是深厚的銀冠道人,此刻坐在牆邊,運起最後一點殘存的意志,努力保持著清醒。但從那極度扭曲的面容看來,也知道他絕不好過。
任小邪也不好受,這海魂鈴彷彿正在一點點抽走了他的生機,他的面色越來越白,幾息之後,竟成了死灰色,嘴角不停的逸出鮮血。
砰!”顫慄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仰面倒下,生死不知。
海魂鈴彷彿感覺到了主人的處境,悲鳴一聲,撞擊聲越來越小,漸至虛無。無力的抖動了幾下,回落到任小邪的胸膛上。
一時間,石室中,只有痛苦的呻吟和劇烈的喘息迴響。
銀冠道人率先恢復了一點元氣,抖抖擻擻的伸進懷中,掏出一瓶丹藥倒進嘴裡,隨即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這是他生平從未經歷過的戰鬥,那恐怖的海魂鈴竟然可以對元神展開攻擊,不過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他挺過來了,落花生滅訣是他的,那威力強大的海魂鈴也是他的,甚至只要他願意,躺在地上所有人的財物都是他的,包括他那幾個好兄弟。
至於千煉丹,只要將這個小子抓住,扔進鼎爐裡慢慢熬製,去肉卸骨,榨乾他的每一寸肉身,想必也能產生幾分功效。
想到這裡,銀冠道人扭曲的臉龐上現出一個怪異之極的笑容,擠出最後一絲力氣,歪歪倒倒的向著葉白走去,現在,只要解決掉這個最後的麻煩就可以了。
葉白身上的元氣波動,此刻也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身子四周的海水在這股巨大的能量推動下,排向四面八方。
這就是築基的力量嗎?這也是我的!銀冠道人幾乎倒地,掙扎著站立,眼中滿是貪婪之色,手中的白玉贏爪一寸寸刺近葉白的腦門。
就在這時,葉白驀然睜開了雙眼。
銀冠道人心神俱震,不是因為葉白的目光凌厲,精芒電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