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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真人的身軀顫抖起來,口乾舌燥。看著葉白的目光裡,充滿了畏懼。無奈,與悲憤之意。
不用交手,他也知道,到了此時此刻,他已經不可能再殺了任少晴了。
風聲從後響起。
柳中河和其他青元宗的修士,終於趕至。遠遠看見任少晴抱著一個陌生修士的小腿嚎啕大哭,自己的宗主卻站在一旁,默然佇立,不免心生疑惑。
師兄,為何還不動手殺了這個淫賊?”
落地之後。柳中河怒氣衝衝的道了一句,這個向來以冷靜與智計聞名的修士,在被激起真火之後,比任何人都要火爆。
飛羽真人沒有說話,傳音給眾人。
眾人聞言之後,雙目一睜,目光一起落在葉白身上,神色凝重而又陰沉。
任少晴聽到後面的動靜,回過神來,扭頭看著眾人,淚痕猶掛的臉上,露出一個得意到了極點的笑意,哈哈大笑道:飛羽老鬼,我看你還拿什麼來殺我,哈哈,我舅舅已經到了,你們誰能打的過他?”
飛羽真人等人,面色更沉。
……
任少晴說完,又轉過頭去,看著葉白道:舅舅,就是這些傢伙打傷我,你快幫我殺了他們!”
葉白凝視著他乖張跋扈,得意忘形的面龐,氣息更寒,雙目漸眯,眼底流過無法言語的心痛與厭惡之色。
砰!
葉白抬腿一腳,將任少晴狠狠踹倒在地。
這一記,含怒出手,踹的任少晴眼冒金星,嘩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倒在地上,慘哼不止。
突如其來的變故,不止令任少晴,就連飛羽真人,一時也沒有轉過彎來。
任少晴戰戰兢兢道:舅舅,你——”
閉嘴!”
葉白憤怒的狂獅一般,冷冷喝道,聲音如颶風掃過,山野裡竟頓時鴉雀無聲,再不到一點動靜。
誰讓你去幹這些姦淫之事了,啊?”
葉白目光凌厲冰寒到了極點,走到任少晴的身邊,又是一腳狠狠踹出!
你這些年,究竟幹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
第三腳踹出。
任少晴身軀蜷縮的如同一隻龍蝦一般,劇烈扭曲著,看著葉白的暴怒樣子,此子終於感覺到了不妙。
他也曾從他的爹孃那裡,遭到過嚴厲的斥責,但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無論怎樣斥責的背後,最終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但這一次,葉白予他的感覺,彷彿是要殺了他一般,令他生出強烈的不祥感覺。
你讓我怎麼救你?你這樣混蛋,又應該怎麼救?”
第四腳踹出,任少晴骨斷筋折,渾身都傳來劇烈的疼痛感覺。
而葉白雖然只踹出四腳,但卻彷彿大戰了一場一樣,胸膛就已經劇烈起伏,氣喘吁吁起來,雙目通紅,滿眼恨鐵不成鋼的心痛之色。
……
飛羽真人等人,看著暴怒的葉白,心中乍舌的同時,也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此人雖然強大,卻不是什麼蠻不講理之徒。
葉白踹了四腳。再沒有動作,冷冷盯著任少晴。
舅舅……我錯了……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幹……這種事情了!”
任少晴蠕動著混身是血的身軀,向葉白求饒,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
葉白深深凝視了他一眼,緩緩抬頭,看向飛羽真人道:閣下。你的女兒因我的外甥而死,已成事實,事已至此,你想如何了結此事?”
飛羽真人聞言,眼中閃過掙扎之色。
他也是老江湖,如何聽不出來,葉白的話裡,隱隱帶著幾分懇求之意。而之前的那四腳,也未必沒有向他表明態度。為任少晴爭取到幾分同情的意思,如今,對方將這個問題拋給他,卻是令他為難起來。
一干小輩弟子,默然不語。
柳中河更是目中電閃,眼中閃過為難之色,面對葉白身上傳來的無形壓力,他也終於冷靜了下來。
真的要徹底得罪連雲道宗嗎?
柳中河看向飛羽真人。
飛羽真人沉默了許久之後。想起自己慘死的女兒,目中悲憤之意再起。先朝葉白行了一禮,目光堅定道:前輩明辨是非,晚輩十分佩服,不過我的女兒死在他的手上,血債必須血還,況且此子已經不知道壞了多少女子的貞節性命。若再縱容下去,只會有更多女子遭他毒手,請前輩還我的女兒,還被他所害的那些女子一個公道!”